信长的脑门儿上蹦出一个大大的十字,“就那么一点时间哪够?!”
飞坦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没事吗?”
“呸!”信长啐了他一口,“有事我还能站在这里???”
飞坦不乐意搭理他了。
玛琪很快把飞坦的胳膊缝了回去,“肚子两千万,胳膊一千万,记得转我账上。”
飞坦活动了下肩膀,点了点头。
“不过说起来,那家伙的体质还真是变态。”富兰克林感叹道,“飞坦你把他拖回来的时候,基本上都看不出来他身上有高温灼烧的痕迹了。”
飞坦嘴角一挑,用手比划了下,十分讽刺地说:“我就看着他从一具焦尸,一点一点再生出来雪白的骨骼,血肉,到最后的皮肤,真是美妙的体验。”
信长咂了咂舌,忍不住磨蹭了下胳膊,“想想都觉得恶心。”
“不过也挺可怜的不是?体会了把活生生被太阳灼烧而死的感觉,最后还没死成。”玛琪收了念针念线,整理了下有些松散的头发,“听说他本来就是不能晒太阳的体质?”
飞坦点了点头。
“所以团长说飞坦一个人就够了是这个意思啊。”富兰克林点了点头,这下明白了。
回过头来,信长又说:“可惜了那把刀,啧啧,我还想研究一下呢。”
“啊,这个的话,你可以直接去剖他的肚子找找看。”飞坦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啥玩意儿?!”信长一脸震惊,“剖开肚子找刀???”
“对啊,”飞坦点了点头,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说:“刀被他塞到肚子里去了。”
“哈?!”
……
地下室。
房间正中,有一张石桌,上面躺着一个昏睡着的少年。他的身上堪堪搭着一块斗篷,周身被数不清的念线连同石桌一起捆得严严实实,其中一根还被拉到了房间外,通向旅团众人所在的大厅。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除了少年之外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看身形,也还只是个少年,穿着白色的和服,披着浅葱色的羽织,腰间挎着一振打刀,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打刀的刀鞘。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躺在石桌上的少年,最后似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既然你都不愿意用‘刀’,为什么又要留下‘刀’呢?真是任性啊,拓真君。”
武士与刀(二)
“真是的,一个星球的阿尔塔纳再多,也经不起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啊。”少年十分无奈地抱怨了句。
“嗯?”恍惚间听到耳边动静的拓真迷迷糊糊地醒了。
少年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纠结,不过在拓真睁开眼睛之后,他也没有离开。
“……”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自己旁边,想不发现都难。拓真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少年,有些疲倦地眨了眨眼睛,“是你啊……”那个真正救了他两条命的家伙。
“……”少年看着拓真没精打采的模样,叹了口气,“先小心一点把刀取出来吧,我帮你隔断这些线,在他们下来之前离开这个地方。”
拓真心想何必那么麻烦,正准备挣脱这些念线,却被看穿他意图的少年阻止了。
“?”
“看见这根线没?”少年伸手指了指那根被拉到地下室门外的念线,“你动作稍微大一点他们就知道了,我们离开的速度要快,如果你靠蛮力的话,挣脱这些线后身上的血会给他们留下我们的行踪。”
“取刀一样的……”
“不一样,”少年坚定地反驳,一脸认真地看着拓真,然后像强调一般又说了一遍,“不一样的。”
拓真沉默地看着他。之前拓真还没注意,现在他突然发现少年自己手上就握着刀。
感受到拓真放到打刀上的视线,少年忍不住紧了紧握着刀鞘的手。
不过拓真也没问他为什么明明手里就有刀还让自己取刀。
“取刀的动作一样很大。”拓真闭了闭眼睛,“待会儿我会把刀取出来给你的。”
不等少年接着说什么,拓真直接挣脱了身上的念线,然后迅速把破破烂烂的斗篷往身上一披,一拳轰开了地下室的墙壁,“跟上。”
“……你这家伙……”
大厅。
玛琪察觉到念线断掉之后,还没等她起身,“轰隆”一声,整个地下室传来的动静让旅团所有人都知道那家伙准备跑路了。
“不是吧?”信长咂了咂舌,“这可是几滴就能毒死一头虎鲸的药啊,用来给他做安眠药都只能让他睡两个小时的?”
“肯定还没走远,赶紧追。”飞坦从地上捡起雨伞,一马当先地窜了出去。
……
少年身上穿着的浴衣和草鞋本来就不方便进行高速移动,一开始拓真还会稍微放慢脚步等他,到后来几乎能看到飞坦的身影时,拓真干脆将少年一把扛在肩上,带着他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