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树对自家大哥的头脑风暴没有半点认识,却也能从他的表情知道他在不爽。不过他只当没看到自家哥哥的黑脸,毕竟故事还是要讲下去的不是?
于是羽树就从自己意外地能通过梦看到另一个世界开始,讲到在另一个世界降生,有了一个母亲和两个哥哥,然后他和两个哥哥慢慢地长大……
羽树讲完整个故事后,天都黑了。
他见他哥一脸斯巴达,似乎一时半会儿消化不完他讲的“两位兄长把母亲打上天变月亮”的故事,决定放他哥静静,他先去倒杯水喝——讲了这么久,喉咙都快给他讲哑了。
沢田纲吉曾经以为,从十四岁那年家里来了个小婴儿家庭教师,信誓旦旦地说要培养他成为优秀的彭格列十代目开始,历经所有,到现在彻底接手彭格列的一切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打碎他的三观了。
万万没想到,他的弟竟然扇了他无比响亮的一个耳光!
可以与人心神相通的神树和能看穿人体结构的眼睛不算什么,阴阳道神道那边也有类似的东西。
拥有一种叫做查克拉的力量,能踩水能发电能治疗也不算什么,他们家雨守雷守晴守夜也可以做到。
可是什么叫做一战打了三个月,把半个大陆打得千疮百孔,最后把母亲给封印起来打上天变成月亮啊?!!!
连续打三个月都不吃不喝不睡的吗?
是双方太强了还是大陆是纸糊啊根本无法相信啊??
还有那个世界的月亮这么随便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沢田纲吉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整个故事充满了槽点都不知道该重点关注哪个……
不过……
自家弟弟肯定还有什么瞒着没说。
他在说起战后时,虽然表情没什么不对,但超直感告诉他,真实的情况肯定不止“母亲被封印后,两位兄长也封印了我的眼睛和查克拉”,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就可以简单形容的。
那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羽树都已经说了这么多,尽管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相信这一切都是发生过的。
因为羽树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表情是多么的怀念和感慨。甚至沢田纲吉偶尔还会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忧郁,当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沢田纲吉咬牙切齿,自家弟弟对那边的两个兄长感情有这么深吗——
不过想想羽树说在那边待了五十多年,似乎也说得通呢……
“咔嚓!”
他一不留神把椅子的扶手给掰断了。
羽树喝完水回来,就见他哥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了。
“你还好吗?”特指三观。
沢田纲吉依旧笑得如春风般温柔和煦,让人看不出半点毛病,就好像他刚刚听的不是一个对于普通人来讲无比毁三观的故事。
噫,他哥的接受能力很强嘛。
“我有段时间特别想回家,现在回来了,我却觉得家里一切都有点陌生了。”羽树垂下眼帘,思绪有些飘忽。“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想,我到底是沢田家的羽树,还是大筒木家的羽树呢?”
“可是无论哪个羽树都是你,不是吗?”沢田纲吉轻声说,“你就是羽树,你是我的弟弟,是奈奈妈妈和家光爸爸的儿子。不管你是沢田羽树还是大筒木羽树,你都是我们的家人——无论是哪一边。”
“这里就是你的家,毋庸置疑。只是你在外面旅行的时间太长了,对他有些不熟悉了而已。”
“小羽,你可以稍微放松些。”
“我们是家人啊。”
你不需要因为觉得家里陌生了而迷茫,也不需要因为不知道怎么解释而不安,更不需要因为我们的关心而无措。
因为我们是家人啊。
作为长期给彭格列一群大龄儿童做心理辅导的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表示,弟弟的这点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见羽树的神情缓和了很多,之前那种一直有事情积在心上的压抑感也散去了很多,沢田纲吉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虽然弟弟又在走神了,不过这都是些小问题。
“想什么呢?”
羽树不假思索地说:“在想哥哥的留学生身份是不是掺了水的。”
“咳!”他哥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哦,这么看来果然是掺了水的咯。
“南极挖石油的爸爸?”
“咳咳!”
“天才儿童里包恩?”
“咳咳咳!”
羽树唏嘘。
这个家现在最干净的大概就奈奈妈妈一个人了。
沢田纲吉捶胸顿足无比痛心。
他那个相当好骗(划掉)单纯可爱的弟弟一去不复返了!
兄弟俩齐齐叹了口气。
尽管猝不及防把自家哥哥的马甲掀开了一丝缝,但羽树其实不是很想深究,只是问:“会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