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说要亲自过去的意思,是想就近观察一下我可爱的新学生。听他的监护人说,这孩子很害羞,随便逗逗就能给出有趣的反应。可惜我这会儿实在赶不回来,唉!”
伊地知洁高:“……”
恕我直言,您这话听起来像个变态。
当然,这话他也就放在心里说说,可不敢给五条悟听到。
电话对面的五条悟越发痛心疾首:“真希他们实在太令人失望了,让gtg(great teacher gojo)一点为人师表的乐趣都体会不到!”
伊地知洁高最终还是没忍住吐槽:“您口中的‘为人师表的乐趣’,就是指,对您毫无品味的谐音冷笑话,做出让您觉得有趣的反应吗?”
五条悟语气危险地:“嗯?你刚才说什么了?”
长期被压迫的社畜冷汗涔涔,果断反驳:“没有,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为了不给五条悟追究的机会,他还飞快地将话题转移:“对了,五条先生,您刚才提到的新学生是……”
“哦哦,你说他啊——”五条悟语气一扬,显然对这个新学生十分感兴趣,“他的能力和血液操纵有关,攻击手段是将血液凝成长刀,斩杀咒灵。”
“血液操纵?”伊地知洁高愣了一下,“这不是加茂家的家传术式吗?”
“其实他的监护人也怀疑这一点,想要进一步求证。不过考虑到那些咒术世家有一些众所周知的臭毛病,他又不打算送羊入虎口,于是就联系上我了。”
伊地知洁高奇怪了:“诶?他的监护人竟然不知道他的来历吗?”
五条悟很快解答:“因为小孩是被人捡回去的,没有十一岁之前的记忆啊。”
“……”
“这孩子的记忆一片空白,却对咒灵表现出了相当强烈的敌意和杀意。为什么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什么都不记得了,却对咒灵有这么大的敌意?这难道不奇怪吗?”
伊地知洁高皱了下眉,觉得有道理。
“这些都不算什么,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吗?他的监护人说,咦?说了什么来着……啊!想起来了!他说啊——”
【他十三岁那年,我们因为一些原因搬离了横滨。至于什么原因,倒也不是不能跟你说,料想你也能查到……对,就是被港口黑手党的人追杀。
我们在一个新的城市安顿下来后,将他送去了学校念书。暑假前夕,他给他当时的监护人拿来了一张修学旅行的报名表,时间是一个月。当时我有事不在,他那监护人没有正儿八经地上过学,对修学旅行了解不多,再加上信任他,所以并未多想。暑假第一天,那孩子就揣着一个月的伙食费和一部用于联络的旧手机离开了。
当然,后来我们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修学旅行。那么在此期间,这个向来腼腆内向、听话懂事的乖小孩去了哪儿,又做了什么呢?
他去了横滨,屠了半座城的咒灵,并将它们的尸体收集起来,统统扔到了港口黑手党的大门口。】
在五条悟看来,太宰治那番话八分真两分假,不能尽信,不能不查。
有意思的是,五条悟一去查,却发现无论是太宰治,还是说栗山真司的前监护人,这俩人的档案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就连他们为什么会招惹港口黑手党也没有相关线索。让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太宰治就是仗着他们查不出来,所以才真话掺着假话,玩了个“直钩垂钓”。尽管放下的是直钩,可他有相当大的把握,确定他们会咬钩。
至于为什么说是“直钩”,原因在最后,太宰治撒了一个非常容易被咒术界人士拆穿的“谎言”。
咒灵诞生自诅咒,而诅咒是一切人类负面情绪的凝聚产物,通常情况下,它们应该是没有实体的。也正因如此,普通人才看不到它们。
非受肉咒灵的躯体由自身咒力构成,被外来的咒力干扰、打散后,它们的身体也会化作齑粉消失在空气中,根本不会留下所谓的尸体。
可太宰治偏偏说【他将它们的尸体收集起来,统统丢到了港口黑手党大门口。】
屠了半个城的咒灵……这并非小事。可在当年,这件事竟然没有惊动咒术界,实在是不可思议。
毫无疑问地,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帮栗山真司打掩护,并在这之后封锁了消息。而且五条悟严重怀疑,这个帮忙的人,就是栗山真司现在的监护人太宰治。
在此前提下,太宰治不可能不知道“普通咒灵没有尸体”这点,可他依旧这么对五条悟说了。
要么,是他故意引起他们的怀疑,吸引他们来横滨做进一步的调查。要么,他说的是真的,栗山真司确实办到了。
或者,让五条悟觉得可能性最大的,是两种情况并存。栗山真司用某种方式保存下了咒灵的尸体,作为威慑丢到了港口黑手党大门口。而太宰治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说话却半遮半掩,像是故意引起他们……准确来说,是五条悟的兴趣。
至于太宰治这么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