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接连遭到两次刺杀,诺丁第一皇子不得不躲进相对安全的秘室。所谓秘室,其实也只是不知由哪一任城主建在寝室内的一间相对隐秘的隔间,原本的用意应是背着妻子与情人偷偷相聚,此刻却被当作临时避难所。
对于这两次刺杀,佩雷尔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他终于不再是可有可无的摆设继承人。
“佩雷尔殿下,我觉得还是应该向帝都求助。”萨拉奇忧心忡忡,抵达沙珂斯才没几天就遭到两次刺杀,这么明显的状况,皇子不会觉察不到隐藏在背后的阴谋。躲入秘室后,年轻的侍卫长担心的已不是刺杀,而是皇子此刻的精神状况。
“求救有什么用?祖父他”佩雷尔苦笑。他不敢断言刺客是祖父派来的,也不能否定这事就与祖父完全无关。生为诺丁皇室成员,他比谁都清楚祖父隐藏在平和之下的冷酷。无论是不是祖父派的刺客,如果不能妥善解决,这原本摇摇欲坠的继承人资格也会被以‘怯懦、难以担当重任’之类的理由撤去。
失了势的皇子有什么下场,不用旁人提醒他也明白。就算一开始就没有得过势,自己终是第一皇子,是任何想登上帝位者的绊脚石,是所有一切想推到上位者可以利用复辟的借口。无论是祖父是想重登帝位,还是扶持新的傀儡,他都是必须除去的障碍。
“您多想了吧,我听说帝都已经派出援军。”看着佩雷尔满脸无奈的表情,萨拉奇想安慰,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那真的是援军吗?”自从父亲莫名退位,帝国的权贵就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也难怪啊,几十年的治世,无论是人脉还是声望都无人能及,他怎么可能是祖父的对手。佩雷尔早已不奢望得到继承权,他现在只想活下去,只是从目前局势的局势看,他的愿望很难实现。
萨拉奇正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就听“轰”地一声闷响,接着整个官邸都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扶着墙壁,佩雷尔一脸慌张的问。接连两次刺杀未遂,让他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看这摇晃的程度是魔法造成的吧。”担心是第三次刺杀,萨拉奇拔出佩剑守在秘室唯一的入口处,誓以生命保护皇子。
“皇子殿下!”
焦急的呼唤声从设置在寝室里的通风口传入,听出夹杂在凌乱脚步声里的呼喊来自他的副官,萨拉奇暗暗松了口气。这些士兵全都是出身缇迪斯的平民,由他亲自挑选和训练,是最不可能暗杀皇子的忠诚卫士。
走出秘室后,佩雷尔向看到他平安后同样松了口气的亲卫队长询问骚乱的源由。
“禀皇子,一群身份不明的乱贼突袭了领主官邸,他们之中似乎有法师,刚才那声巨响是南面的会客厅,被火焰魔法击中,已经完全塌了”话还没说完,官邸再次摇晃起来。
“殿下,还是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难吧。”萨拉奇建议转移藏匿地,既然入侵者中有法师,躲在秘室里也不安全。
“殿下,我有个提议,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屈尊。”就在诸人都在想合适的藏身之地时,一名侍卫说出更为异想天开的提议。
“下水道?!”
萨拉奇有些为难,要一国皇子去钻臭气熏天的下水道?副官急忙训斥不会说话的手下。这么白痴的提议,皇子不可能答应。
“下水道吗”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佩雷尔还真仔细思考了可行性。下水道四通八达,虽然脏了点,但比起秘室更容易逃跑,只带几名精锐的话,不止是沙牧,就连藏在暗处的帝国刺客也能一并避过。
于是,等卢西恩在其他卫兵的带领下急匆匆赶到城主寝室时,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房间,根本没有第一皇子的踪影。
“人呢该不会是已经”驻守沙珂斯的守备军将领脸色煞白,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自己被军事法庭裁定保护皇子不利的画面。
“别慌!”卢西恩低喝一声,制止将军的胡思乱想。房间虽然因为建筑物晃动而略显凌乱,但地上却没有一点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他那一向运气不好的堂兄还活着,至少,现在还活着。
“除了这间秘室,城主府还有什么可以藏身的隐秘通道吗?”注意到隐在,卢西恩马上联想到佩雷尔有可能另觅更安全的藏身之所。
“秘密通道?啊”将军慌乱的表情突然一顿,随即松了一口气。
注意到他的表情,卢西恩急忙追问原由。
“圣骑士阁下,我们不必担心皇子的安全,当务之急是先将那个可恶的法师抓住。”
“什么意思?”听了将军的话,卢西恩不但没有跟着松口气,他心头不祥的预感再度浮现。
“其实”在极南驻扎了十多年,守备军将领自然清楚历届城主和边境上的奴隶贸易。教会一直抵制奴隶贸易,如果让圣骑士知道谗报给教皇,就算奴隶贸易在南6已不算什么秘密,帝国也要顾及与教会的关系。如此一来,按照‘那一位’的手段,即使免去死罪,流放和抄家肯定是少不了。可如果不照实说,万一皇子真的有什么不测,他这个将军也脱不了身。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