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大胆了!”
将维克多拉至偏厅,费舍尔劈头就是一句斥责。
“哦大胆?”这是它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评论了。
“阿尔贝雷希特大帝在五十三年前就曾针对冒险公会作出过类似的评价。”
“呀没想到我和他有同样的见解。”
“胡闹!你知不知言不慎会被”费舍尔刚比了个砍头的姿势,猛然记起弟子已经不是活人。无奈的撇撇嘴:“好在这次的考官都还算开明,而且大帝也已退位多年,帝国应该不会追究。”
“笑话。只是意见相同,便是冒犯到他的威严吗?阿尔贝雷希特也太抬高自己的位置了,他以为自己是谁,神?”
更为大胆的言辞让费舍尔连连摆手。他怎么忘了徒弟偏激的性格,尤其对贵族看不顺眼的。
“虽然费尔南德斯会向晶曜学院施压,但你刚才的那番话或许会让顽固的魔法协会改变主意。所以我一直提醒你,要慎言啊。”费舍尔担心的不止是帝国方面的敌视,原本以维克多无舌者的身份就难进入学院,现在又加一条对阿尔贝雷希特大帝不敬实在是太危险了。但愿帝国皇室饲养那群猎狗不要盯上维克多才好。
“你这些话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听到。”卢西恩推门而入,递出一块拇指大小的水晶:“我得回圣凡塞缇斯了,你如果有什么事,就用这个联系吧。”
考试已完,他必须要起程。临行前送出自己平常绝不轻易拿出的联络道具,毕竟像他这样复杂身份的人,不宜让太多人知道准确的联系方法。
接过卢西恩递来的东西,维克多点了点头,也不说点‘挽留’或‘走好’之类的虚伪话。
“晶曜那边”卢西恩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忍住了。他能告诉这位异母兄长小心自己的母亲?
千言万语都化做一声叹息。
待卢西恩离开,费舍尔才再度开口。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虽然学院那边有费尔南德斯疏通,但你还得等正式的邀约,以前获得的资格在由布赫村返回后就算是作废了。”这里的作废是指舌头被割掉的事,阿尔贝雷希特不止讨厌私生子,更讨厌无舌者,虽然他本人就是这一刑惩的引进和最多使用者。
“等。对如今的我来说,最不缺乏的就是时间。”维克多没把晶矿的事给忘了:“导师,我有个疑问,希望你能给我确切的答案。达沃矿现在的所有权在谁手上?”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费舍尔没预料到维克多会问他晶矿的事。
“上次进去的时候无意看到里面还有大量可以开采的上好晶石,争取到开采权就能让米维拉摇成为第二个晶曜。如果炼金院真能进入冒险公会,那我又何必千里迢迢跑去法师学院受气?”
听了维克多的回答,费舍尔找了把距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沉吟片刻,他才抬头:“你确定里面真有晶矿?”
“我为什么要骗您?”
“所有权在我手上,只是需要获得贾拉迪的家族同意。”
贾拉迪?还真和他们扯上关系了
维克多的推测不幸言中。
作为小镇上唯一的封爵,开采矿产必须获得暂代镇长职务的甘德尔?贾拉迪的许可。
“你老实告诉我,科恩的死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扯住维克多的长袍,费舍尔才不信那个纨绔真的得罪过霜狼。
“他是死于拜勒之手,导师。”维克多面无表情的回答。
“不要糊弄我!没有你的授意,霜狼没胆不请示费尔南德斯就直接杀人。”
“如果我回答是,那又如何?”
“你”费舍尔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自小看到大的徒弟。他变了,不但性情完全大变,连最基本的道德都抛弃。以往的维克多再怎么看贵族不顺眼,也不会下杀手。
你果真已经堕入黑暗了吗,维克多。我选择将你带在身边,就想好好栽培你,让你成为让莉娅为之骄傲的魔法导师。哪怕在你刚失去舌头的时候,我也想,就算只是无舌者,也不会妨碍继承总长的职务,可是,你现在这副样子,叫我怎么能放心?
“放心吧,导师。邪恶者做事自有一套规矩,而且我也不会连累您的。”从费舍尔的面部表情隐约猜出他在想什么,维克多轻轻拂下他的手臂。考试已经完成,是该做正事的时候。
“哎,等等”觉察到维克多有去意,费舍尔急忙出声,但依然慢了一步。巫妖的身影已经变一团雾气,由门缝钻了出去,大厅上还剩下的少量考生没有一个现一团隐约可见的白雾从封闭的偏室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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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拉迪府――
痛失爱子的甘德尔这几日都待在家中,就连平时最爱去的镇长官邸都没去,文件已经堆积如山,但担心遭到霜狼报复的他一口气加雇了几十名佣兵,将整个府邸围了个水泻不通。
但即使是这样,依然无法阻挡巫妖的莅临。
“谁?”
心神不宁的坐在书房里,甘德尔忽然感到房内的温度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