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我好么,孟温棠。”
孟温棠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没想到原本沉到低谷的关系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本做好分手搬家的打算。
徐闻柝仍旧跪着,孟温棠却犹豫了。
离群四十四
“你是来赶我走吗?”
孟光贤一瘸一拐来开门,孟温棠站在门前。
“不是。”孟温棠踏进屋,环视一圈。酒店的环境不错,徐闻柝对孟光贤固然有偏见,但对他也不差。
“托你的福,我和徐闻柝分手了。你的金龟婿没了。”
她一脸轻松说着。
孟光贤叹了口气,但经昨晚孟温棠那么一闹,他也不敢再劝,只好干干地开口安慰:“分就分了吧,指不定以后还能找到个更有钱对你更好的。”
他是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并不敢逼她太紧。
孟温棠并未接茬,又继续说:“我打听过了,c市市一院的医疗水平更高,我送你到那里看病,看完了就回去。”
孟光贤连连点头,他哪还敢提意见,昨晚战战兢兢睡了一晚,还以为孟温棠会把他赶回家。结果没有。
孟温棠没给他丢在这就算好的了。
将东西收拾进蛇皮袋,孟光贤提着蛇皮袋下楼,孟温棠在门口等他。
打开后备箱,孟温棠将孟光贤的蛇皮袋毫不怜惜地扔了进去,关上门。
“闺女,你哪来这么好的车开?”
诚然孟光贤年纪大,眼睛可是好的,一眼就看出这是保时捷。
“分手时他送给我的。”
孟温棠低头摸索仪表盘,启动汽车。
孟光贤尴尬地住了嘴,坐正身子,张望车内环境。
不愧是豪车,坐感十分舒适,车身也宽敞,还能塞好几个人进去。
孟光贤一边感慨,又暗自后悔着,倘若昨晚没闹这一出,说不定徐闻柝还是能和他女儿结婚的。
只能说孟温棠命里无福消受。
“何医生。”
医生抬起头来,热切招呼着孟温棠。又打量身旁局促的孟光贤一眼。
“这位就是病人吗?”
孟温棠点点头。让孟光贤去坐下。
何医生拉开他的裤腿,往患处按了按,疼得孟光贤直哼哼。
“膝盖肿得太高了,变形也很严重。有手术的必要。”
孟温棠将孟光贤安顿好,说:“我去办住院手续。”
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他一句:“对了,你带户口本了吗?”
孟光贤迷茫地摇摇头:“住院需要用到户口本吗?”
“不知道,以防万一吧。”她不耐烦地答着。
不知为何,看着孟温棠忙前忙后的身影,孟光贤竟有些愧疚,没来由地冒出一句:“阿棠,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孟温棠停滞一瞬,并没有回答,很快朝前走。
这让他有些失落。
有徐闻柝的安排,孟光贤的手术格外顺利。
手术后在床上躺了几天,他被孟温棠扶着下地走路。
孟光贤活动几下关节,顿时喜出望外,以前走路关节总是会疼,现在疼痛感竟然消失了,他能自如走路了。
他激动地抓着孟温棠的手:“你一定要替我谢谢徐总!”
孟温棠的脸上却浮现出尴尬的神色,没有接话。
孟光贤这才想起来,孟温棠和他已经分手了。连忙掌自己的嘴。
“那算了,不说也没事。”
病好之后,孟温棠在老家给他找了个班上。
在工厂看大门,虽然工资不多,但胜在清闲,能自给自足。
孟温棠特意在电话里叮嘱他,千万别再赌了,她不会再帮他还债了。
工厂里鱼龙混杂,大多是闲散人士。看门的活又清闲,孟光贤禁不住诱惑,就靠和他们打牌打发漫漫时光。起初玩的是素的,后来渐渐加大筹码。
好不容易戒赌,又有故态复萌的趋势。
某天在下班路上,孟光贤接到警告电话。
语气熟悉,他隐隐约约在哪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明明是年轻人的声音,听起来又是那么的凌厉凶狠。在秋天凉爽的夜晚里,孟光贤竟无端起了一身冷汗。
“听人说你最近又在赌,是吗?”
孟光贤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没再赌了。”
“没有就好。”年轻人慢条斯理说着,语气像刀子一样尖锐。“我不是孟温棠,没有替你善后的义务。如果你再赌下去,可就没人替你还债了。”
徐闻柝受邀参加大学里的创业分享会。
有学生好奇他的创业经历,问如果当年他没有跨出那一步会怎么样?
“鲁莽的冒险者也许会失败,但畏畏缩缩的保守派注定不会成功。”
徐闻柝硬着头皮念完这段话,心里却暗自吐槽秦朗都上哪抄的这么肉麻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