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看亲戚,来的太急忘记买酒。你这有没有适合送人的酒?”
“有。”孟天航小跑着跑进仓库。回来时拎来一瓶红酒。徐闻柝瞄一眼标签,是他没见过的牌子。
孟天航生怕徐闻柝是懂行的,在他面前露怯。就抢先开口:“我们乡里人懂什么好酒,喝到嘴里不涩口就成了。”
徐闻柝点点头,接过酒,端详瓶身。问了孟天航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以前见过我吗?”
“我哪能见过您这种大老板呀?”孟天航谄媚地笑。
徐闻柝漫不经心来了一句:“这种下档次的酒,也就配你这种下档次的东西了。”
“什么?”孟天航愣住了。
徐闻柝却回头说:“秦朗,站远点。”
只听见“哗啦”一声,酒瓶在收银台上炸裂,汁液迸溅得四处都是。
孟天航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个闹事的。不知道他最近得罪什么人了,特意来他这不起眼的小超市里闹,看着还是文质彬彬的大老板。
徐闻柝冷笑一声:“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还能心安理得花我的钱?”
“什么钱?”
“给张盼娣缴的手术费。”
孟天航一下退后好几步,直到撞上墙才清醒自己无路可退,不可置信地瞪着眼。
“你…你就是孟温棠的姘头?”
“我说嘛。”他猥琐下流地笑着,“那婊子哪来那么多钱,能把她爸欠的无底洞都填上,原来在外勾搭了有钱的大老板。”
气氛僵持,孟天航被他盯得全身发毛,明明那双眼睛温润清和,看久了却看见里头一片血海翻涌。
孟天航顶不住压力终于开口,说的话却让徐闻柝的眼神瞬间凝结成冰。
“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看上她的?我是她的哥哥清楚她的德行,孟温棠就是个婊子!我劝你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早点脱身吧。”
“够了!”徐闻柝怒斥一声,额角爆出青筋。不仅孟天航,把秦朗也吓了一跳。
他的手里还捏着半截酒瓶。乜斜地横瞟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孟天航一眼。扔了酒瓶,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弄脏的手。
“我不管你是借还是抢,三天之内把欠款补齐原封不动打回卡里。否则就不是砸一瓶红酒那么简单。”
孟天航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左胳膊上纹的龙也像被灭了威风似的,没了神气。
徐闻柝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了银行卡号,扔进他怀里。
孟天航低头捡起纸条。
“还有,嘴里放干净点,别去找孟温棠的麻烦。”
上学时,徐闻柝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从来没有打过架,最多只是旷课出去玩。他从没想过有天自己会干出威胁别人这档子事,还挺像模像样。
“嘶!”碰到伤处,徐闻柝疼得呲牙咧嘴。才发现手心被酒瓶碎片划了一道。
秦朗驱车带他去医院上药。
后视镜里,秦朗一路憋笑,被他白了一眼。
“你笑什么?”徐闻柝没好气地说。
“认识你这么久了,还真没见你和谁急过脸。”秦朗笑着说:“看出来你是真喜欢孟温棠。”
“那当然。”那一刻,徐闻柝像是打赢了架的毛头小子,得意地冲秦朗晃他的伤手。
汽车行驶在荒郊里,却格外轻快。
“和我去个地方。”
“去哪?”秦朗问。
徐闻柝不答。
汽车停在院子前。
纱布层层叠叠包裹着手,徐闻柝踩上石头,轻车熟路翻进后院。
秦朗百无聊赖地等再门口,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
“进来吧。”他说。
徐闻柝走在前。
秦朗不明所以跟在身后,心想徐闻柝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仅带着他打架,还带头翻进别人的后院,难道他的叛逆期来的比别人格外晚?
徐闻柝听出他的心音,一脸黑线解释道:“这是我的私人财产。”
正好得空回来,顺便来小洋楼一趟。
徐闻柝推开门,被迎面而来的粉尘熏的睁不开眼。
定了定神,才发现墙上的风筝已经不见了。
“怎么了?”秦朗问。他并没有看出这间屋子有什么不对。
徐闻柝淡淡凝视着墙上空荡荡的钉子,伸手抚摩冰冷白墙,也猜到是谁搬走了这些风筝。
如果不是她,这些风筝悬挂在这,迟早有天也会变得脆弱不堪。
那时是徐闻柝单纯无知,幻想过他离开后孟温棠会像从前一样,在他们常去的公园里,将缠绕的线解开,将风筝放飞。
却忘了什么都有个期限,风筝会风化脆弱,孟温棠会有新朋友,也会逐渐忘记他。
秦朗本以为徐闻柝会在塘镇待很久。
“没什么好待的。我不想回来见到我爸爸,这里也没我的亲人,只有一栋房子在这,也很久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