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温棠恍惚间好像看到他回了头,视线落在她前方的桌子上。
徐闻柝走后,杨小姐才被拉回注意力。
“一万?这个价钱很公道了吧?”她继续循循善诱软磨硬泡劝孟温棠。
“杨小姐为什么不找别人呢?”她说。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杨小姐夸张地捂住嘴:“我找了一圈,发现只有你的设计勉强入得我的眼。否则你以为这一万块砸谁不好?”
视线落在她的脚下。
这一万块砸谁不好,砸在一个穿着不过百的仿冒皮鞋的女人身上。
不过由此认定孟温棠一定会答应,她看起来很需要钱。
杨小姐低头看了眼手表。
“算了,我等会儿还要陪我老公去打高尔夫。你要是想好了就打我电话。”
孟温棠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杨小姐走了,她也没心思在这呆着。
跨出店门,一辆熟悉的保时捷拦住她的去路。
徐闻柝,他一直等在这。
徐闻柝摇下车窗,露出他那张冷冽的脸,几乎是朝孟温棠命令道。
“上车。”
也不知为什么,没有片刻犹疑,孟温棠拉开车门坐上副驾。
孟温棠漫无目的地神游,再抬头时,车子已经开到空旷的地方。
徐闻柝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而是转头对她说。
“没想到堂堂心高气傲的孟温棠,也会为了钱去做枪手。”
“一万砸你这种人绰绰有余,你为什么不答应?”
“和你有什么关系?”孟温棠牙尖嘴利地回怼着,手里紧紧攥着安全带,快要将它扯断。
“当然和我有关系。”
他状似随意地说。
孟温棠低头不说话,徐闻柝掏出皮夹,从里头翻找出一张卡。
“这里面是二十万。还你欠的十三万六千绰绰有余。剩下的六万多就当做是你的零花钱。”
多么精确的数字!原来徐闻柝早就摸清她的债务状况。
那张卡一直悬在半空。气氛冷凝着,孟温棠一咬牙,生怕他反悔似的。立马夺下那张卡。
“条件是什么?”
“条件是和我在一起。”
孟温棠硬着头皮,应了声好。
徐闻柝依旧开车,冷笑着看她,此刻的孟温棠就像是一只恐惧的猫,浑身都竖着汗毛。
“如果当初早点答应我,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早就不用过得这么辛苦。”
“为什么是我?”孟温棠无视他讥讽的话,小声嗫嚅着。
“是啊,为什么是呢?”徐闻柝目视前方,轻描淡写说着让他们彼此都痛苦的话,“也许因为我这人遇到的挫折太少,好不容易被拒绝一次,所以不择手段都要得到你。”
原来是这样。
孟温棠敛下眼眸。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有什么好愧疚。
拿钱办事,他只要一个成就感,孟温棠也给得了。
为了钱,她能做世界上最贴心的好女友,陪他演这场戏,一直到他腻烦把她一脚踹开。
被徐闻柝送回家时,孟温棠还有些恍惚,也许是那张卡的魅力太大,让她忘记思索收下它的后果。
“不想回家?”徐闻柝好笑地问,她已经发呆很久了。
孟温棠连忙解下安全带跑下车。
她一次性将十三万转给债主。
“还完了。以后我爸的债务跟我无关。”
对方干脆利落收了钱,还不忘讲一些下流话调侃她。
“老孟的女儿做什么发财了?跟了那位有钱人?不如跟我,这笔钱不用还,我还给你零花钱。”
还没说完,就被孟温棠挂断电话。
都是父亲交的狐朋狗友。
孟温棠打开窗户。
连着好几天阴天,衣服都晒不干。空气里飘荡着浓重的霉味。
她将衣服全捅下来,一股脑扔进洗衣机里。
在等衣服的途中。
突然有了抽烟的念头,摸遍上下,都没找到烟盒。
才想到自己已经戒了。
年底做了个全身检查,发现自己肺部出了些问题。
医生手里拿着她的片子,对着光看了好久。
“你这肺有点问题。”
孟温棠心一紧,看病吃药又得花不少钱。不过接下来医生的话又给了她转机。
“有一些轻度炎症,不过不要紧,自愈能力不错的话不用治疗。你过段时间再来复查,可能是劳累过度导致。”
孟温棠点点头:“谢谢医生。”
又问她有没有吸烟史和饮酒史。
“都有,次数不多。”
“那你要戒了。”
就从那时戒烟了。
孟温棠背靠着墙,对自己未来的人生一片迷茫。
又一时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