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恪不明所以地看了陵渊一眼,看向他的手才发现他手背上扎着三根细长的针,是从匣内弹射出来的!
嘉恪“腾”地站起来,立即唤道:“快,传这附近最好的医者来。”
陵渊莞尔:“殿下莫慌,阁内有医者。”说着随意拔下三根针放在一旁桌上。
嘉恪看了看他的手背,皱眉道:“万一有毒呢?这里的医者医术如何?”
说话间医者已经入内,看着就要行大礼,嘉恪让他免礼,速速前来诊治。医者依言上前查看陵渊的手背,又去看桌上的针。
陵渊看着嘉恪,浅笑道:“谢殿下关切。”
嘉恪敛了些神色,说道:“毕竟是为孤受的伤。”
医者:“启禀督公,这伤倒是不严重,但针上淬了毒,一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毒,小的先给督公扎针以缓血脉催动毒素,再会同京中医者……”
“会同什么?等其他医者来了,陵渊已经毒发身亡了。”嘉恪转头吩咐两步外的琥珀,“去,马上找今日不当值的太医过来,绑着也要骑马速速赶来。”
琥珀立即去了,快得像一阵风。
医者吓得有些不敢言语,陵渊笑道:“殿下不必紧张,骑马回宫再看也可。”
嘉恪:“骑马?你想死得更快?中毒不可剧烈行动,不然毒发更快。”她瞥他一眼,“堂堂缉事司督公,连这也不知道?”
陵渊一笑:“那便都听殿下吩咐。”
嘉恪看向那医官:“你愣着做什么?该扎针就扎啊。”
医官忙不迭地取针,看向陵渊的衣襟说了句“督公,得罪了”就上手打算扒开他的前襟。陵渊斜他一眼,医官顿时不敢动,陵渊“嘶”了一声,说道:“你有几个脑袋?下手这么重?”
嘉恪看过来,见陵渊望着自己,嗤他一声,说道:“陵督公不会是想让孤动手吧?呵,孤不会伺候人。”
陵渊笑道:“岂敢劳动殿下,不过除了这医官,其他侍卫平日里只会舞刀弄枪,下手也是颇重,微臣这会子觉得身上有些酸麻之感,动弹得有些不爽利了……”
嘉恪狐疑地看他一眼,又问医官:“这毒竟窜得这么快?那你还不快施针?!”说着也顾不上许多,上前直接两手一展,扒开了陵渊的前襟。
一条狰狞的疤痕蜿蜒在光洁的胸膛上。
嘉恪一怔,落在那疤痕上的目光就停了一阵。
陵渊看着她笑:“殿下,微臣很好看吗?”
嘉恪带着丝丝慌乱地后退两步,看向医官:“还不施针?”
医官连忙上前为陵渊施针,嘉恪偏开目光不看陵渊,却问道:“怎么弄的?”
陵渊笑笑:“微臣以为殿下查过微臣,是定然知道这件事的。”他一副失落的样子,“没想到殿下不知情啊。”
嘉恪这才想起琥珀禀报过,陵渊曾为澹台璟涛挡过刺客一刀,因此被直接拔擢为心腹太监,继而成为缉事司之主。
只是琥珀的禀报中没有提过这一刀正中心口,深且长,即便愈合多年也仍然看起来颇为可怖,一看即知当时凶险异常。
嘉恪想起听过的一些传闻,有人怀疑这场谋刺根本就是陵渊主导,以期能以此得到皇帝的信任。
陵渊观她神色,笑了笑:“殿下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
嘉恪见他胸口已经扎好了针,便说道:“听闻督公为皇上挡下的那一刀,是督公派人所为,怎地砍得这样深?以假乱真也太过了点,不怕你治罪么?”
医者吓得“噗通”跪地,陵渊哈哈大笑起来。
陵渊挥手让医者退下,嘉恪瞥那医者一眼:“不许走远,等太医来了立即叫进。”
医者连连称是,连滚带爬地退到门口去了。
陵渊看着嘉恪笑道:“若要以假乱真,不砍得真些,皇上能信?不过殿下这是信了那些传言,认为一切是微臣主导?”
嘉恪:“是与不是都不打紧。”她微微一叹,“若不是你安排,那你危急之下替皇帝挡刀,从此得道升天,那都是你应得的;若是你安排,富贵险中求,还安排得无有错漏也不被人发现,也因此受了这可能致死的一刀,之后的一切依然是你应得的。”
陵渊双目中流露出欣赏与感慨,说道:“这些年奉承的不少,恭维的不少,阳奉阴违的也不少,像殿下这般言论倒是头一次听见。”
嘉恪:“也许有人也这般想了,但是没人敢直接对你说罢了。”她看向他胸口的针,“这应当都是银针,未见泛黑,毒素应当没有游走全身。”
陵渊:“殿下懂些医术?”
嘉恪淡淡:“久病成医罢了。”她又一笑,“不是病,是被毒得多了,就知道了。”
陵渊凝视着她:“殿下知道自己体内有些什么毒吗?”
嘉恪瞥他:“呦,这你也知道了?董承是你的人?”
陵渊:“董承医术高明,尤善解毒,殿下若能将所知相告,相信他诊治起来事半功倍。”
嘉恪一笑:“自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