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香道:“她们二人都是长寿之相,活上七、八十岁,不难事,你为什么要咒她们死呢?”
林寒青道:“昔年那诸葛孔朗,空城退敌,一生之中,也不过用上一次,姑娘对那西门玉霜,每次都是处于死地再求生,岂不是太冒险了?何况那西门玉霜带着属下高手同来,分明是心中已动疑。”
白惜香笑道:“嗯!看不出你还有这般见识,请教高明?”
林寒青道:“在下之意,指姑娘安排杀她之策,一举制她死命,至低限度,也要废了她一身武功。”
白惜香长吁一口气,道:“你好狠的心机,废了她一身武功,岂不比杀她更残忍些?”
林寒青道:“她如不死,咱们随时可能被杀。”
白惜香眨动了一下大眼睛,严肃的说道:“你当真想杀她?”
林寒青道:“当真想杀她。”
白惜香道:“你将后悔,一个人只能死上一次,死了就永无复生之望。”
林寒青道:“杀了西门玉霜为武林除一大害,乃大仁大勇之行,有什么好后悔的?”
白惜香道:“我如告诉你一件事,你就不会杀她了。”
林寒青道:“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我也要杀她。”
林寒青一心一意想杀西门玉霜,其他的事,根本没有用心去听,说道:
“眼下时机迫促,姑娘先想个对付西门玉霜的办法,其他的事,咱们以后再谈。”
白惜香沉吟了良久,叹口气道:“想想,还是不说的好。”
林寒青听她的如此认真。忍不住问道:“什么事?说吧!”
白惜香道:“西门玉霜并没有毁去你的容貌。”
林寒青伸手摸摸疤痕斑斑的怪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白惜香道:“你笑什么?”
林寒青道:“在下亲耳听闻,亲身所历,如今疤痕犹存,难道还会错么?”
白惜香叹道:“是真的,她只是用药物糊在你的脸上,点了你几处穴道,使你神志有些晕迷,心灵和上,都有着一种被割伤的错觉。”
林寒青摸着脸上的疤痕,说道:“此话当真?”
白惜香道:“你如不信,可以当场试验。”
林寒青道:“怎么试验呢?我已经洗过无数次,脸上疤痕依然未变。”
白惜香道:“如是用水能够洗去,不要说骗不过那李中慧,连你自己也骗不住了。”
林寒青道:“那要如何才能证实?”
白惜香道:“西门玉霜涂在你脸上的药物,都是经过特别调制,必需用她调和的药水,才能洗去。”
林寒青心中暗道:“你这不是白说么?”
白惜香缓缓站起身子,理了一下散发,道:“现在还要不要杀她?”
林寒青道:“自然要了。”
白惜香笑道:“口气变了,已不似先前那般坚决。”
只听石壁间又响起蓬蓬之声,连响数十下,才停了下来。
林寒青道:“这又说的什么?”
白惜香道:“西门玉霜又乘原舟而去,离开了埋花居。”
林寒青道:“现在什么时光了?”
白惜香道:“大概是夕阳将尽,天尽黄昏的时光,也许更晚一些。”
林寒青道:“咱们出去吧!”
白惜香道:“到哪里去?”
林寒青道:“石室外面。”
白惜香道:“今夜里我不想走了。”
林寒青道:“在下呢?”
白惜香道:“也留在这里。”
林寒青道:“这石室中只有一张木榻,何况孤男寡女,长夜漫漫,只怕难以堵悠悠之口。”
白惜香道:“君子不欺暗室,你如自信是君,那就不用害怕。”
林寒青轻轻咳了一声,只觉无言可对,缓缓退到石室一角,盘膝坐了下去。
白惜香整整榻上的绣花枕,拉开红绫被,说道:“林寒青,我要睡觉了。”
林寒青道:“姑娘请自安歇,在下在这里打坐一晚,也是一样。”
白惜香笑道:“如是我不离此室,也不让你出去,难道你就在室角打坐十日十夜?”
林寒青道:“这个,这个”他虽是内功甚深,但如真要他打坐上十日十夜,自知是力所难及。
白惜香道:“不用这个那个了,这木榻很宽广,足可容下咱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