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泷一斗!”
场面乱到不能看,不过要在其中找出白头发男人也不难,他得缩小范围去找,时间不等人。
“别打我啦洞要塌了!哈哈,没地方跑了吧,鬼王游行,统统闪开!”
荒泷一斗抡起巨大的狼牙棒,打得废船稀巴烂,旁边人逃命的嗷嗷叫着跑开,他还去追人。傻小子,都不知道逃命呢?
龙昭救人心切拉满了速度,到荒泷一斗面前就刹不住脚了,他连人带武器一起撞在石壁上,狼牙棒被荒泷一斗的背压死,那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武器的厉害。
龙昭拎起半死不活的人展开翅膀飞出去,在洞门被封死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蓝天。
不是黑夜,八酝岛外的天是昏沉的淡蓝色,天际划过多种颜色的流云,一直延伸到海平面。月亮隐约可见,距离太阳还是遥远。
小船塞不下四个人,荒泷一斗让他们去自己的小破屋留宿一晚。受了点伤,荒泷一斗熟练给自己包扎。
“你怎么跑这来了?”长靴包裹笔直的腿,与裙摆间隔开一小片丰满的腿肉,特别是龙昭一坐下,衣裙勾勒臀部曲线,腰是细的,一掐就断。荒泷一斗眼神偷偷瞄着,哼哼半天没说一句话。
“装什么傻?”龙昭用鞋尖踢他一下。
“你这打扮怪好看的。”荒泷一斗顺势抓过脚腕摸上来,也没敢太无礼,“我就住这里躲天领奉行的人啊,听说有个鬼族被愚人众抓了,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他们的巢穴,就去救人。谁知道你们也在啊。”
破房子里可不只有荒泷一斗一个人住,龙昭挑眉:“鬼族又跟你什么关系,你认识他?”
“不认识,我们鬼族少之又少,难得遇见同类,说什么都要救呢。”
“不管人家是天领奉行的重犯,还犯下滔天大罪?”
“可他是鬼族诶。别脱啊,我还没看够!”
龙昭换完衣服出来,鹿野院平藏也跑来打算跟他报告,“那家伙还是昏迷的状态,我把救命药给他吃了,突然一蹬腿给我吓的。”
“……你不是说那是拿粪便搓出来的吗?”
“怎么会,其实是一种花泥做的,很老的方子,有止血去热的功效。我正好没有药,就给他吃下了。”
只因为他是鬼族
吃了那玩意儿,人就是还有一口气也要熏死了,船头趴着的男人浑身染血,头发遮住了半张脸,下颚线条坚毅。他的头发是黑色的,一对小角朝天,跟头发一个色,难怪看不清。
龙昭撩起他的发看清脸,呼吸停滞了一瞬。
黑发之下面庞苍白,右眉与眼窝间点了一枚小巧的痣,俊美不凡的面容也变得不那么疏离。他的刘海很长,掩住了凌厉的眉目,以及额头淡色如火焰缭绕的妖纹。
妖里妖气的,一看就是鬼族。
偏巧这人跟龙昭还有两面之缘,一次路过绯木村,一次是他在稻妻城外救了被收缴神之眼的可怜人。他杀的都是坏人,对自己也没有恶意,救了也就是救了。
龙昭拿出绳子将之捆绑住,从商城兑换救命药来给他喂下。
奇怪的是,药效并没有很快起作用,是因为体质原因吗?
“他醒了。”说话的是鹿野院平藏,龙昭瞬间就以尾巴尖对着男人。
“醒了就别动,别怪我刀剑无眼!”
“是你么?”掰嘴塞药的触感还有残留,雷隐心一动,从休眠中醒来。他的声音烧坏了一般,音色很特殊,也有嘶哑的低沉。
“咳咳,我叫雷隐。”男人垂着眼睛,身上的伤痕让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鹿野院平藏道:“他看起来不太好,龙昭,带他去包扎吧?”
“那就回房子。”
这荒芜的小村落只有一户人家,那就是曾养育过荒泷一斗的老婆婆,她常年居住于此,寿命将尽,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城市享福。人无法阻止寿命的消逝,能做到的就是在余下的时间尽力陪伴。
老人熬制了驱寒的汤药,她见到龙昭的第一眼就问:“你是一斗口中念念不忘的心上人吧?”
龙昭就是脸皮再厚,难免在老人面前拘谨起来,他比荒泷一斗更像孙子辈,答应了要好好照顾荒泷一斗的请求。
诸如这孩子天生鬼族,从小缺爱,无父无母的能长大到如今实属不易,龙昭能放下世俗偏见跟他在一起做朋友已经很好了。
龙昭没有说出实话,他承受着老人的关爱,眼角染上他不曾留意的幸福笑意。
自称雷隐之人举止怪异,他只说了自己的姓名,没有说从何而来,怎么被抓住的。他忍痛能力天赋异禀,绷带包扎全身,按正常人来说是动弹不得的,他刚上了药,没事的人一般走动自如。
要不是龙昭亲眼见过他受了女士报复性极强的鞭刑,都要以为他毫发无伤。
“龙昭,出来一下。”鹿野院平藏负责去收集止血疗伤的草药,他回来就叫住龙昭。
“怎么了?”龙昭在做晚饭。
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