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看去,荒泷一斗背对着他,手臂上下摆动。看样子不是在做针线活就是在做针线活。
酣战一夜,龙昭铁打的身子也受了磨损,这家伙怎么不知疲倦?
他爬过去,取笑道:“今天我给你炖鸡汤补补身子。”
结果发现荒泷一斗真的在缝衣服,还挺有模有样的。
“不应该是给你补身子吗?你昨晚要死要活的,不知道是爽还是疼,我都不敢下手。呐,你的衣服,被我缝起来了,这你就不会怪我了吧?”
龙昭是省钱,衣服买的少,这破衣服都成条了,缝起来他也不会穿。他懒懒打了个哈欠,又想回去睡了,他拉住荒泷一斗穿针的手:“别缝了,跟我睡一觉。”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我可不客气了!”荒泷一斗立马把衣服丢一边,跨坐而来。
“一斗,别!”
事情结束后龙昭又睡过去了,再醒来已不见暖床人的影子。
“一斗?荒泷一斗?”想不通这家伙又跑去哪了,龙昭披了件衣服起来,町街全是天领奉行的人,街上的一定距离都有人站岗。正好有个幕府武士站在龙昭的房子对面,他看到龙昭一副刚醒来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近日怪盗猖獗,还请市民不要逗留室外,最好也不要出稻妻城。”
“发生什么了?”
“有人竟然敢盗取千手百眼神像的神之眼,简直罪无可恕,天领奉行的九条大人已下令缉拿犯人,至今还没有结果。而犯人时有可能还滞留在稻妻城中,请留意。”
龙昭点头,立马把门关严实了。
此后不久,久岐忍登门,她神色稍有严肃,先是问:“一斗老大呢?”
“他清晨就不见人影了。”
“天领奉行抓神之眼窃贼的很有可能是他,已经知道被偷走的是岩系神之眼,逐一排查的话,很快就怀疑到一斗头上。他怎么会做如此不清醒的事!”
龙昭心虚挠头。
“关于旅行者我也有了点线索,好在九条裟罗正忙着抓外来偷渡者,顾及不上荒泷一斗,他还有机会逃走。不过,这天领奉行的管辖区是待不下去了。”
“那他能去哪?”
“天领奉行管不到的反抗军领地。”
刹那的绚烂
这一天龙昭没有提笔写作,而是呆呆看着窗外,回想荒泷一斗对他做的事,说的每一句话。
他对感情敏感,也迟钝得很,别人对他的感情能察觉得出来,喜欢或厌恶,他总是下意识去逃避,好不容易看开点了,又不懂的如何处理。
“我做错了吗?”
又是一天夜晚,龙昭饿了一整天,他没心思吃东西,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咀嚼清甜的绯樱花瓣,忽闻窗外窸窸窣窣的杂响。
一道人影迅捷翻进来,看到龙昭的脸,他一惊。
“你怎么在这坐着?”
龙昭喝着上次剩下的一点酒,才一点,心事重重就容易醉了,荒泷一斗不知从哪回来了,脏兮兮的脸,大晚上一咧嘴,看见的只有大白牙。
看到他龙昭也精神了,拉近他的距离,闷头与之亲热,过分的热情让荒泷一斗无所适从,他被动承受这份来之不易的主动,一边说:“我还脏着,别碰,哎哟别拽我裤子。”
两人一起挤在浴室里,免不了擦枪走火。洗干净的荒泷一斗抱着挂身上的人,走去床榻,全房子的家具就只有床是最昂贵,也是最牢固的,怎么折腾都不会散架。
这次比昨晚更要猛烈,荒泷一斗声音也哑了,背上胸口错落的痕迹。他食髓知味,说什么龙昭求饶他都不会放过,姿势换了好几轮,结束后也懂得怎么给龙昭清理身体。
荒泷一斗一直戴着神之眼,问他:“漂亮吗?喜欢吗?喜欢就给你。”
龙昭不要。
嘶哑的声音说每一个字都要岔气,一斗不懂他是不要神之眼还是不要他。
最后,重归了平静。
荒泷一斗心情很好,他一下又一下用手指梳着那把黑色的长发,问:“龙昭,你爱我吗?”
龙昭倏然瞪大眼睛。
龙昭因年少变故很少去爱人,但他又很自私,希望能被爱。所以他说“我爱你”,这是个十分不善意的谎言。
给予人希望的同时,也是满满的绝望。
荒泷一斗不是傻子,只不过随便一问,不求真假,他抱着人就亲,发觉他的脸微凉。
“你怎么了?冷?我给你盖被子。”
龙昭的胸口绞痛起来,如有无数蚂蚁撕扯无法去抓,他呼吸不上来,嗬嗬嗬地喘。耳边紧张急切的声音他听不见了,脑子回响模糊的声音,他快窒息了。
怎么会这样?毒素不是压制了吗?
意识很清醒,但身体不受控制蜷曲起来,他想拥抱自己,这样才有安全感。指甲抓着什么东西,紧紧扣了进去,旁边有人在关心他,真好……
还不够,这还不够……好痛啊,胸口好痛!
“龙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