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把宋悦词摘得干干净净。
宋涛差点没藏住自己惊讶的眼神。
凌越:“这地方我虽然出了钱,但明面上的老板还是宋涛,你在他的地盘大放厥词,还要扯上他嚼舌根,我不找你说不过去。”
宋涛听得一愣一愣,凌越不愧是凌越,跟有文化的人说话改成一套一套的说辞,这小老外,真的不简单!
凌越:“以后别来了,宋涛也不是你朋友了,否则我只能直接找你爷爷了。”
高源点头,大概是才提过伤心事蔫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他一走,宋涛就心事重重地凑了上来,“凌越,要不我们……再问问?虽然我也觉得仙女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但是吧……”
凌越眼也没抬一下,“席止,上次带走的点心里有一种白色的,花朵形状,上面有紫色点缀的,你包一点我带回去。”
他昨天吃饭临走的时候无意瞥到拎回去的食篮,就装那一种的格子里只剩下一块,别的要么还是完整四块,要么还剩两三块。
宋涛:“我跟你说话呢……”
凌越:“我也没那么了解宋悦词,但我知道一点,如果我怀疑她或者有一点犹豫,我就不可能有了解她的一天了。”
宋涛是真的对他没话说。
凌越的喜欢太拿得出手,200的行动力,不试探、不犹豫、也不怀疑。大方拿出去就没想过要收回,甚至从不需要有回应,什么结果都不重要,什么后果他都承担。
*
宋悦词还愿还得不太顺利,否则她应该不会碰到不想遇到的人。对方笑眯眯的,先对她说有缘,又对她说:“只是去跳个舞,您父亲把您夸得太厉害了,真就让人想亲眼见见。”
宋悦词恭敬地跪在蒲团上磕头,她目不斜视,只当旁边的人不存在。
对方见她不为所动,“你父亲没有同您说吧,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为自己,也得为你父亲考虑考虑不是?”
宋悦词的眸一秒变冷,刚要开口却听见了凌越的声音,转头就看见着正装衬衫领子照样不扣的凌越。
金身佛像,慈眉善目。仿佛第一次显灵,听见了她所有的烦躁不安。
凌越随性惯了,佛祖面前也不收敛。当场就把话噎了回去,“哪些有头有脸的?说来听听。她要真得罪了,我有空陪她一块上门认错去。”
对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没一会就认出了他那张脸,又看一眼宋悦词,仿佛早已习惯凌越出现在她身边。这么一来,其中关系难免让人难猜,于是赶紧堆了笑,“误会,误会。”
笑话,谁不开眼去得罪凌越,得罪凌家,还敢让他去上门认错。说来不过是有人欣赏喜欢,虽然不敢说是完全干净的局。邀请函发了一次又一次,奈何宋悦词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她亲生父亲去请,她照样不来。
现在这么一看,只怕对她动心思的那位都得遭殃。
凌越果然没理这么句“误会”,他往黄色蒲团上一坐,眉轻挑,声音不怒而威,“说说看吧,什么大人物。”
谁都知道凌家这位独孙,虽然暂时没有要接管家业的打算,但个人履历已经足够惊人。光是国际影响力,就不是常人可及。不过也因他有自己追求的事,所以在权贵圈里不常露面。
谁能想到,他还能跟这位宋小姐有关系啊。传闻中明明傲气凛人,从来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
“我问你话呢,听不懂?”凌越一张脸看起来无所谓到极点,讲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无所谓,“你替谁来请她的?叫他滚过来跟我说这只是个误会。”
玉兰花瓣
黄钟毅上一刻还觉得自己今天这菩萨拜得值, 这一刻只觉得自己遇上杀神定然要受血光之灾。
他开始觉得自己真是出门看了黄历也白搭,平时牵牵线就算了,本来就不开眼牵到宋悦词的头上已经吃了好几次的冷嘲暗讽, 这次更好了,一脚铁板踢成骨折。
凌家这位看起来就不好糊弄,根本不讲什么佛祖面前不可犯杀戒。坐在蒲团上一双长腿也不收敛,一双浅棕眸跃过宋悦词的肩头又看过来,不知道是有耐心还是没耐心,再次催促道:“挺难请啊?”
“不,不是, 这真是误会。”
“没事, 我不急,十安寺素斋味道不错茶也香, 我就在这等他来, 拜拜菩萨看看人心,什么年代了还要搞这么一套。”凌越站起身, 拍了拍并没有褶皱的衬衫,“电话是你打,还是我打?”
摆明了这事不可能轻易过去的态度。
黄钟毅掂量了一下两边的份量, 高下立判, 挂着过于讨好的笑,“您稍等,我,我这就打, 立刻把人给您叫过来。”他还分神去看了眼凌越身边的宋悦词, 这位宋小姐一点反应也没有,背依旧挺得格外直, 依旧淡然如冰刻芙蓉。
完全没有他预想的哭啼啼扑向这位凌少爷怀里的场景,别说哭唧唧了,她一丝委屈也没有,看起来压根没关心凌越在做什么。
但她也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