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因为什么,礼尚往来还是投桃报李,她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
“宋悦词。”凌越认认真真喊她的名字,语气听起来无比诚恳。
随后他拉长了调,像是个引人沦陷的漩涡,“你知不知道你这样……”
—— 太容易得分了。
一击必杀的漂亮得分,也许比他的杀球更为漂亮。
这半句凌越到底是没说出口,他端正了一下站姿,浅色睫毛看起来是整张脸最无害的存在。
“我不怕黑。”
宋悦词点头,“电来了,我下去了。”
凌越:“我送你。”
“不用。”宋悦词声音淡淡的,却很坚决。
于是凌越转身回家从门边的角落掏出一盏跟某个奢侈品牌联名的手电灯,即使灯已经亮了。宋涛当时拿来说是给他的乔迁礼,虽然不知道这盏灯为什么能是全球限量款,但它的光束确实可以照很远。
凌越就站在那里,打着灯给宋悦词照着楼梯台阶。结果宋悦词走了没几步,台阶上赫然出现一颗小小的红色爱心。
宋悦词并不在意,她走路一向认真。
而凌越盯着那颗爱心看了两眼,突然笑了,搞半天限量的噱头在这。那颗爱心在宋悦词前面一点的位置,凌越往后退了一步,那颗爱心就跟她平行。
凌越蓦地想起当年看到的一句话,其实根本不适用于眼下的场景和关系,但他就是想起来了。
那句话是:如果某一天,全世界断电,你爱的人大概就会看到你胸口那颗透出红光的心脏灯。
夜风知道
宋悦词之所以答应去宋闻的婚礼,只是因为宋闻是他外公觉得不错的年轻人。她听外公提起过宋闻,说他沉得住气,又稳得住欲,在这个年纪很是难得。
但她第一次见宋闻,是在外公的葬礼上。
那时的宋闻比起现在要青涩得多,远没有历练出现在一句话八个心眼的个性。他看起来是真的很伤心,在灵位前恭敬行礼后,对她说了句:“节哀,今后如果有什么我帮的上的,务必不要客气。”
宋悦词这些年当然一次也没有找过宋闻,对她来说对方就是个陌生人。也许看在外公的面子上的确是会帮她的忙,但她不需要,何况,也没谁能帮到她。
没人能解她的困。
宋闻送请柬来那天,宋悦词不在。美惠姨倒是见过这位宋先生许多次,算得上是许久不见的熟人。
请柬虽然是收了下来,但当时美惠姨当时说的话跟对宋涛说的什么“一定让我们小词去的”完全不一样,美惠姨几乎把话说绝:“宋先生,您到时候请的都是贵人,我们小词对这些场合不大习惯的,应该就不去了。”
只是美惠姨也没想到宋悦词回来看到那封请柬后会说一句:“我去一趟吧。”
她不久前收拾外公旧物的时候,发现了一支未送出去的钢笔,包装得很仔细,还附着一张小小的便签,已经有些褪色泛黄了。
在美惠姨开口前她补充道:“就当替外公去的。”
*
婚礼排场太大,现场布置花费了数百万,光是宾客名单和座位都花了半个月敲定,定下之后宋涛他爸拿给了宋涛,让他带去给秦琛和凌越过一眼。
宋涛:“他们跟我同辈啊爹,他们能看出什么来啊?”
“是啊,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东西来呢。”他爹痛心疾首,“你哥说的,按照你哥说的做。”
宋涛痛快应了,“你早说是我哥说的啊,我不相信你但我相信我哥啊。
结果宾客名单和座位安排到了凌越和秦琛手里过了一遍,还真挑出来一些问题。
宋涛一想到他大哥居然也会出错就震惊得不得了,秦琛在一旁晃了晃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这摆明了让我们给他供人情,你大哥,老狐狸。”
“嘿,你怎么说话呢?”
凌越把做了标注的名单重新递过去,眸光似笑非笑,他一向中立态度,这次却站秦琛那边,“有没有辛苦费啊宋少?”
宋家到底根基不深,比不上他们世家百年的人脉关系。许多凌越秦琛从小听的一些人和事,那些被隐藏起来的前尘旧事,偏偏是宋闻无法穿过时间去得到确切答案的部分。
婚礼当天好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都没来,比如凌越和秦琛的爷爷,但都派自家小辈来了。
不方便公开场合露面的人物都在二楼贵宾厅里,按照他们各自的关系亲近和来往关系分好了包厢,每一位都有专人引导。
宋涛眼尖,一看到宋悦词立刻过去迎她。
“仙女你跟我走,楼上我保证没人能打扰到你。”
宋悦词跟着宋涛停在二楼的某个包厢门口,推门进去却只看到了一个人。凌越坐在那里,听到声音后抬头跟她打了声招呼,“来了啊。”
宋涛把人带到就走,他实在还有很多事要忙。宋悦词挑了个最靠里的位置坐下,等了一会也没进来第二个人。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