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其他的,我只要你健康。”
耳侧的那枚纸飞机终于垂降。
在胡乱绕了两圈后,如流星般滑落在他们的身旁。
他看她的时候,她也在看他。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在此刻有了具象化的描述。
舒知意目光很轻地跳动,笃定地开口:“好啊,以后我们都要好好吃饭。”
“爱就是在一起吃好多好多顿饭。”
和你一起。
香草可露丽
暑气稍浅的夏日早晨, 鹅黄色的阳光径直穿过斑驳的树影间隙,给淡粉的天空边缘晕上模糊暖色。
纱窗半掩,栀子花淡淡清香随风溜进屋内。
水汽在斥满倦意的空气中漂浮。
舒知意侧身睡着, 江栩淮双臂环绕在她的腰间,她的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 时不时地摩挲两下他掌面上清晰的血管纹路。
二人就这样相拥而眠。
在每个季节每个夜晚,共享梦境。
紧紧相贴的温度蔓延在舒知意柔软的发梢末端, 她眼皮阖紧,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脸颊转而朝向男人。
顺势又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
江栩淮下意识地亲了亲她的额角, 等她完全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才重新收紧手臂, 将她窝进自己的怀里。
画面中的每一角都松动着令人心安的生活感。
过了须臾。
舒知意像是梦到了什么,她咬着下嘴唇喃喃呓语了一句,鼻尖吐出的气流似羽毛般拂过江栩淮的皮肤表面。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 安抚性地问:“做噩梦了?”
舒知意摇头,不着痕迹地怔愣半晌, 她很低地回了句:“是个好梦。”
江栩淮弯起唇角,顺抚了两下她的后背。
气息没一会又恢复平稳,舒知意嗡着声含糊道, “几点了, 是不是要迟到了?”
闻言, 江栩淮眯起眼眸看向腕表。
“才七点半。”他嗓音里的低哑和笑意糅杂在一起, 说, “再睡会。”
舒知意乖巧地嗯了一声。
但是杏眼却在下一刻悄悄地睁开条小缝, 她的视线挪动,无声地描摹男人的睡颜。
江栩淮的眼睛已经合上, 他精致的外轮廓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明锐清爽,眉眼舒展浮着些许光斑。
喉结附近还有昨晚她留下的吻痕,暗红色,印着暧昧和旖旎。
床头的山茶花香薰蜡烛在绵长的呼吸间扩散香味。
一厘一厘,捕捉到心跳的节奏。
舒知意凑上前,边用指腹抚摸他的眉骨,边张开唇瓣用牙齿去咬他的唇。
江栩淮低笑了一声,手掌松松垮垮地控着她的后背,低下头加深了气息,勾着她的舌尖辗转在湿漉漉的口腔里。
一时间,寂静的晨曦中,沾上微妙的唾液交缠的声响。
近来家里换了新的牙膏。
她和他接了一个柠檬味的吻。
就这样还不够,舒知意错开了脑袋,偏着头吸/吮他的耳廓,慢慢下滑,到下颚,到下巴,最终在喉结处又添了几处痕迹。
这些动作还伴着无意识的哼吟声。
江栩淮被她磨得呼吸加重,气息渐渐灼热,有些燥耐地把她捞回到眼前。
他挑眉,声线混着浓重的砂砾质感:“又想了?”
舒知意全身像是被蚂蚁啃咬般酥酥麻,她睫毛抖动,压着鼻音轻应了一个音节。
然后很乖地回答:“想。”
“最近怎么了?”江栩淮的手掌贴上她的脊柱,指腹间的热意从毛孔里传给她,他眼角怔松中带着笑意的探究。
“这么主动。”
舒知意低下目光,感觉到羞赧。
她本质上是传统的,即使结婚了还是对男女之事有些拘谨,放不开的时候都是江栩淮把控着节奏,但近来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很想,然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只能用一些行为来缠着江栩淮,就连刚刚那个梦都是……
恍惚地沉思了片刻,面前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反倒是落在头顶的笑意越来越重,舒知意的耳垂已经染上了很深的血色。
她变得羞恼,绷起眉眼手心推搡了一把:“你——”
“算了!”
话毕就准备翻身背对着他。
肩胛骨才转了个角度,就被男人强势地掰了回来。
江栩淮漫不经心地把她额前的碎发勾到耳后,骨节分明的手指碾磨着她的后颈,一下又一下,似是鼓点敲击舒知意的脉搏。
两人目光交融了几秒。
她没由来地吞咽了一下,薄薄的湿气占据了手心。
呼吸怔住的瞬间,听到他晦郁不明地唤她,带着情愫,也带着汹涌的压迫。
“宝宝。”江栩淮盯着她,“上来。”
……
视角从侧身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