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徐母赶紧上前搀扶起徐然,“说什么话呢,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两人一直重复没事就好,徐然进天牢的事,真的吓坏了二老。
那几乎是进去了都出不来的地了,皇家秘辛,对外声称大皇子死于天牢内,从此天牢成了皇子进去了都不能活着出来的地。
九死一生。
“伴君如伴虎,日后我们回梨郡去吧,不要再来中都城了。”徐母以为徐然回来后,就是没有事了。
等到长公主成亲后就该放他们走了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自家女儿帮了长公主那么多事,难道真的要徐然死了才好?
徐母也不怪长公主,生在普通老百姓家里的女儿大多都身不由己,更别说皇家女子,徐母只是担心徐然会想不开。
之前自己女儿是有多喜欢长公主,自己是看在眼里的,就连当初那个手镯都是见徐然真的很喜欢长公主才送于长公主,希望两人琴瑟和鸣,真的可以走一下去。
徐然没有回应父母回梨郡的话,她还等长公主给自己一个交代,这段感情的一个交待。
而且皇帝不一定会让自己活着,徐然看着头发全白了的父母,又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孝顺,保护不了父母,现在自己死活都是别人一句的话事,如何护得住父母。
玄甲军也被收走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黄粱一梦?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手握大权,掌握了中都城的绝大部分兵力,可到头来,皇帝一句话就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
夜里徐然辗转反侧都睡不着,夜里静悄悄地,索性不睡了,想上房顶看看月亮,只是如今的她,手脚无力,根本没办法不借助外力的帮助下飞上房顶。
只能坐在院子里面,看着天上的月亮,觉得她好像会动一样,离自己越来越远。
徐然看着看着眼眶便又红了。是了,她的月亮离她不算远,就在隔壁,哪里有自己想得这么远。
可是这么近,她怎么都不来看看自己,是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还是从头到尾都是骗自己的。
骗子?
宁晋溪也在阁楼上看着月亮,这个位置是徐然最喜欢的位置,在这里总是会看着月亮对自己诉说爱意。
两人都在想着对方,想着想着都留下一行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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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徐然被外间的吵闹声打扰了难得的好梦,梦里她和宁晋溪成亲了,她们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父母很开明,两人很幸福。
醒来的徐然,显然还沉醉在梦里,嘴角都带着笑,只是看清周围环境后,嘴角缓缓放下,她不喜欢这里,这里没有长公主。
哪怕已经沦为阶下囚也就要保持体面,好在那日严明礼警告季子路的话起了效果,今日的季子路格外懂礼,让人通传进去通传了,自己等在了院子里。
徐然安抚好自己父母,让他们别出去,不希望自己被欺辱的画面被自己父母看,不然又该难过了。
缓缓踏出将军府的大厅。
“徐然接旨。”季子路见徐然出来了,今日难得没有废话,准备直接宣读圣旨。
徐然以为是对自己的审判,可惜不是,不然还解脱了,不用这般提心吊胆的。
难怪季子路今日没有为难徐然,这道圣旨就足够徐然撕心裂肺的痛了,长公主不日成亲,让徐然盛装出席。
徐然接过圣旨,看也不看,只是就那么站着,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季子路看徐然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不懂女子之间如何相爱。
在他季子路看来,徐然同自己一样都只是这些皇室中的人玩物罢了。
是了,徐然一直逃避皇帝给宁晋溪赐婚的事,为什么宁晋溪要答应,她作为长公主可以不用这般委屈自己的,为什么?
明明自己已经绣好了盖头,那是她们一起绣的,为什么还要嫁给别人。
徐然就这般愣在原地,季子路何时走得都不知道,直到徐父徐母,忍不住出来看时,徐然依旧站在原地哭了好久,只是一直不出声罢了。
“我没事。”徐然怕父母担心,赶紧搽搽眼泪,笑了笑,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徐母上前抱着徐然,“母亲在呢,母亲陪着你。”
听见徐母的这番话,徐然才放声大哭起来,“她要嫁给别人了。”徐然埋了徐母怀里哭得好大声。
徐父站在一旁,看得眼眶湿热,都怪自己这把老骨头,要是当初强硬点,不然徐然去参军,就不会遇见长公主,也不会这般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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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上,宁晋溪正练着字,好似有感应似的,徐然的然字,自己一点下去,笔应声断成了两节。
她好像听见了徐然的哭声。
阁楼上放眼望去,地上、案记上,全是宁晋溪练的字,无一例外,全是徐然二字,越到后面下笔更加的凌乱。就像宁晋溪早已经乱了的心。
来不及,必须早点就送徐然走。这是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