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竟遥摇头:“我是在帮你看清她的真面目。”
祝清禾:“可你不也是过了三个月才告诉我你们以前认识吗?”
陆竟遥噤声,这个小妹妹没她预估的好骗。
“你这样就不叫隐瞒吗?我为什么不相信我的爱人,要相信你?”
祝清禾沉眸和她对视:“陆竟遥,你听好了,首先我爱方知予,我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其次,方知予瞒我也好,骗我也好,那是我和她作为恋人内部的事,我不会听外人嚼舌根。”
“最后。”祝清禾找出陆竟遥拍她的照片,撕碎,把那一叠拍立得相片飞到她的身上,“别拿着你从前女友那舔来的钱恶心我。”
祝清禾把她甩在身后,开了瓶桌上的啤酒闷进肚子。
陆竟遥前面说追求方知予被拒,后面马上就找到人带她出国,毫无疑问那个给她钱的人就是琳琅美音的千金,也就是陆竟遥的前女友,这能叫喜欢?
拿着前任的钱到处霍霍,还利用曾经资助过她的恩人的弱点破坏别人的感情,这人品真是烂爆了。
祝清禾有种想现在就跟华乐解约的冲动,这样她就不用继续给陆竟遥的舞蹈室写歌了,但是想到高昂的违约金,咬着牙硬生生把怒气吞下去。
方知予才被几个人缠着玩完骰子,关心地看向祝清禾,见她几口喝完一罐啤酒,连忙走过去拿她手里的酒:“别喝这么急。”
啤酒的质量不是很好,祝清禾嘴里都是苦的,她靠着吧台趴了几秒,看向方知予的眼眸渗出几分水光。
吧台上面的旋转灯光好缭乱啊,闪烁得她眼睛疼。
祝清禾不醉,就是有一点胸闷,她问方知予:“你真的关心我吗?”
方知予轻抚她的耳发,祝清禾往后躲了一下,嘴唇微微地撇着。
方知予的眼神露出慌张,压低声音问:“ 苗苗,怎么不开心?”
祝清禾把脸埋进胳膊,方知予只能看见她摇了摇后脑勺。
祝清禾声如蚊蚋,嗡嗡的:“现在在外面,晚点回家说。”
她毕业了,不再是学生了,不可能想怎样就怎样,不能随时随地地发泄脾气。
方知予静默少许,低头对她柔声说:“好,你在这休息等我一下,我去跟万总说一声我们先回去。”
祝清禾想叫她不用的,她能调节好情绪,等回家再说,但她心里像有铅坠着似的痛,实在没有力气顾及其他,就蔫蔫地趴在吧台等。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挤在眼眶里,视野很快就模模糊糊。
方知予的身影也离得很远,她在迷离的光线里游走,应酬着多喝了几杯酒,然后走回来,轻轻挽住祝清禾的手臂,搀扶她走出酒餐吧。
外面已经有代驾等在车旁。
祝清禾靠着方知予,脑子开始发晕,不舒服。
她习惯性地把脸贴进方知予怀里,刚刚蹭到她的颈窝,突然鼻子发酸,别开脸,朝向另一边。
方知予打开后座,把祝清禾抱进去躺好,餐厅门口有人孤身而立,陆竟遥从容地和她们挥手再见。
方知予冷厉地瞪她一眼,坐进车里关门。
嘭。
狭小的车厢与外隔绝,仿佛世界都清净了。
祝清禾抱着手臂蜷缩在角落,方知予探手想要抱抱她,都被她微小的动作躲开。
一路无言,只有代驾播放的晚间新闻。
回到家,祝清禾就把自己闷进被子里,她的脑子好乱,心脏紧绷的难受,有无数问题想问方知予,甚至有气,但是不知从何说起,也担心在情绪之下说话太重,伤到方知予。
方知予关好卧室的门窗,坐在床边,伸手悬到拱起的一大团被子上,迟疑片刻没有放下去。
“苗苗。”方知予嗓音轻柔,“能跟我说说怎么了吗?”
祝清禾裹着被子,脸颊下面的枕头晕开一小片湿润,她低声喃喃:“我没把秦子衿的事跟你说清楚,你都可以生我的气。”
方知予怔了怔,眼眸黯淡下去,喉咙里挤出艰涩的声音:“嗯……”
祝清禾顿了顿,把脸往枕头里埋得更深:“方小鱼,我不想生你的气。”
方知予动容:“苗苗……”
祝清禾沉默了一会,语气隐隐带上失望:“你知道我为什么难过吗?”
方知予垂眸,眼里满是心疼和愧疚:“嗯。”
裹成一团的被子微微颤栗。
夜色静谧,温柔地包容所有情绪。
祝清禾微微仰起脸,一点点凉风吹进被子的空隙,她听见自己的声线在颤抖:“你知道,你知道还不主动跟我说,要等我问出口吗?”
方知予轻轻叹一口气:“苗苗,因为我不想让这个人介入我们的生活,她就只是一个工作上的合作者,没有其他身份。”
“既然没有其他身份,你们没有关联,你更应该从认出她就跟我讲清楚啊。”祝清禾的声音越说越小,“还是说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