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有个远方亲戚招待我们，要炖鸽子汤，用瓮淹鸽子，说溺死的鸽子肉好吃。”

“我看到它在水里拼命扑腾翅膀，晚上梦到水鬼抓我，吓得哭鼻子。”

这是第一回 方知予提过去的事，祝清禾新奇的紧，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离开农村，亲戚家的哥哥送我一只染色小鸡，我带回家养在阳台上，大概养了几个月，给它梳羽毛，扎蝴蝶结，在公园抓小虫喂它吃……有一天我放学回家，晚上吃香菇炖鸡，我到阳台看，我养的宠物不见了。”

祝清禾萌生不好的预感：“该不会……”

方知予的眼神有点忧伤：“是的，它和香菇在餐桌上。”

“哦不！”

仅凭方知予简短的几个字，祝清禾就能想象到当时的方知予有多难过。

叔叔阿姨怎么能这样呢，没经过女儿的允许就把她心爱的宠物做成香菇炖鸡，多伤心啊。

方知予稍作停顿，眼神幽幽的像在回忆，继续道：“之后我再也没养过小动物，直到工作稳定才养鱼。”

祝清禾满眼心疼：“嗯嗯，现在没有人能伤害姐姐的宠物。”

给姐姐夹一颗大菜苗。

方知予吃下去，和祝清禾相视一笑。

方知予说次卧的床垫有点旧，晚上想带祝清禾到商场买个新的，好让祝清禾睡得更舒服，顺便逛逛街。

两人都没提搬回学校宿舍的事，但方知予主动要给她换更好的床垫，是隐晦的邀请祝清禾长住。

祝清禾听懂了方知予的弦外之音，心底温暖。

她留了点生活费，把身上所有钱都转给方知予，担心方知予不收，特意转的支付宝，备注：谢谢姐姐，这是四月住在家里的费用。

她记得欠方知予的录音棚钱，等比赛的奖金到账了，她立马打给方知予。

如果可以，她想预付这里的房租，每天给房东炒小菜，喂小鱼。

晚上逛商场，方知予选中一款弹性超好的床垫，预约送货到家。

祝清禾又陪方知予逛衣服，正好换季，上新很多夏装。

“苗苗，你看这套怎么样？”

方知予问假模特身上的裙子，祝清禾觉得方知予穿肯定好看。

方知予叫导购拿一套s码，让祝清禾去试试。

“我？我不用的姐姐——”

方知予把裙子给她，从后面轻轻推一下：“快去吧。”

“姐姐……”

方知予颔首低笑：“那，要不我帮你试衣服？”

说着，假装要跟她进试衣间。

祝清禾急忙走进隔间关门帘：“我自己来！”

她背靠墙板吁口气，翻找裙子的拉链。

裤子包包里的手机震动，祝清禾放下裙子看消息，毕设小组群里导师她。

毕设王老师：这几位同学的论文需要系统修改，周三之前单独来我办公室。

毕设王老师：祝清禾 同学x 同学y

祝清禾：收到

论文截稿日是下周二，时间紧迫，看来她得闭关图书馆了。

祝清禾想了几秒，没试穿，拿着裙子出去。

方知予转身，期待的眼神逐渐变成疑惑：“怎么了？裙子不合适吗？”

祝清禾摇摇头，把裙子还给导购，对方知予说：“姐姐，我论文有问题，要回学校。”

“现在吗？”

“嗯，对不起不能陪你逛街了，我要先回去收拾东西。”

方知予沉默少许，指指电梯：“这边，我送你。”

祝清禾收好书包和吉他，方知予找来一只帆布袋，装了很多零食进去。

到传媒大学以后，祝清禾背琴，方知予帮忙拿包。

送到宿舍楼下，祝清禾接过书包，方知予把一大袋零食给她。

“除了黄金蛋卷和牛轧糖，其他都有四份，可以和室友分。”

“哇，谢谢。”

祝清禾看看帆布袋里满满的好吃的，问：“蛋卷和牛轧糖更多，为什么说除了它们？”

方知予嫣然，理直气壮：“因为你喜欢啊，我想要你多吃点。”

祝清禾低眉：“姐姐怎么知道我喜欢啊。”

方知予沉眸，梧桐树下的路灯在她身后晕开微光。

“因为姐姐也喜欢。”

校园里夜色静谧，月光清亮，夏虫在草丛里轻声鸣叫。

祝清禾站在台阶上，望着方知予微笑。

宿舍楼里走出两个女生到楼下打纯净水，祝清禾挪到一边。

方知予跟她走到大门旁边，伸出手：“可以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嗯！”祝清禾拿给她。

方知予接过去，点了两下，很快还给她：“好了，你回寝室吧。”

祝清禾好奇地看手机：“知予姐姐，你刚才做什么了？”

看不出哪里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