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东西,不说谢。”霍桐儿截住了她的话,再把水壶拿过来,递给两人,“若是觉得干,喝点水。”
“嗯。”
两个姑娘艰难地吞咽着糕点,糕点虽说是凉的,可在她们现下吃来,却是她们吃过的最暖的糕点。
玳瑁闻到了糕点的香甜味道,皱着鼻子嗅了嗅。
霍桐儿摸摸玳瑁的脑袋:“这个可不能跟她们争。”
玳瑁乖乖地趴了下来。
花九在外哑笑着,赶车继续往前走。虽说没有瞧见霍桐儿此时的表情,可她也觉得今日的妙娘一定很美。
就在这个时候,车帘突然掀开,竟是霍桐儿递来了斗笠。
“外面风凉,你也要当心些。”
“妙娘。”
花九一手接过,却唤住了她。
霍桐儿愕然看她:“怎么了?”
“好看。”花九的眼底多了一分痴色,这样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霍桐儿心动。
霍桐儿耳根微烫:“这个时候还贫嘴!赶好你的车!”说完,便慌乱地放下车帘,缩回了马车里。
这小呆子怎的也会猝不及防了?
糖葫芦
悬壶堂的庆海城分堂就在城东, 平日百姓们有个什么大小病痛,就往这里面跑。只因这里面的大夫每一个都是仁心仁术,医术高超。
马车在悬壶堂外停下时,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花九救人心切, 掀起车帘就将大花抱了下来,迈步就往里面走。
“大夫, 救人!救人啊!”
霍桐儿看着花九认真的背影,哑笑摇头, 小心地将二花扶下后, 对着玳瑁道:“乖乖的,不要乱跑。”
玳瑁打了个哈欠, 蜷起身子窝在了座上。
“走吧。”霍桐儿摸摸二花的后脑, 扶着她一起走入了悬壶堂。
才进大门, 便是梅香扑鼻。这满庭的梅树,是悬壶堂两位名医所植, 到如今已经有三十余年。如今这梅树粉瓣盛放, 每遇寒风凛冽吹拂, 便有花瓣如雪飘落, 在树下浅浅的积了一层。
霍桐儿与二花在客堂坐定后,两位小医徒给两人奉上了驱寒的姜汤。
“请二位客人稍等片刻,老堂主片刻便来。”
“有劳了。”
霍桐儿点头道谢后, 安慰道:“二花姑娘莫急,到了这里,你阿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多谢恩公。”
“说了,不必言谢。”
霍桐儿一边说着, 一边将姜汤往她那边挪了挪:“先喝点姜汤。”
“嗯。”二花怯生生地捧起姜汤,小口地喝着。
不多时, 老堂主便披着大氅走了进来。
二花原以为这位老堂主会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家,没想到竟是个六十出头的老妇人。细看这位妇人,眉眼温润,经年的济世活人,在她身上陈酿出了一抹慈悲之色,让人忍不住觉得亲切。
“霍小姐,许久不见。”老堂主开口寒暄,下意识往二花身上瞧了一眼,“给这位小姑娘准备热水。”
“是,堂主。”医徒们应声退下。
“陈堂主,今日在路上救下了两位可怜的姑娘,她们已是无家可归,所以,我只好厚着脸皮来叨扰堂主您了。”霍桐儿起身恭敬地对着老堂主一拜,“还望老堂主可以收容她们,教她们一些医术或是药理。”
老堂主定定地瞧着二花,并没有立即答应。
霍桐儿继续道:“陈堂主可以放心,她们这些日子在这里的吃穿用度,我来负责。”
二花忽然扑通跪下,哀求道:“我跟阿姐都能吃苦的!挑水打杂什么的,只要堂主您吩咐,我跟阿姐一定好好做!”
老堂主唇边扬了笑意:“学医可比挑水打杂辛苦多了,我只问你一句,怕不怕?”
二花猛烈摇头:“不怕!”
老堂主微笑点头:“我留下你们两个,只是能不能学好,要靠你们两个自个儿努力。”说着,她斜眼瞥向霍桐儿,“若是小若她们在这里,定要骂你,怎的如此见外,这偌大的悬壶堂竟还养不起两个可怜的姑娘?”
霍桐儿愧然,她本就是个不愿麻烦人的性子,先把账算清楚了,她也觉得舒坦。
“听说你成亲了?”老堂主将二花扶起,话却是问霍桐儿的。
霍桐儿如实答道:“成亲匆忙,本该给悬壶堂发喜帖的。”
“无妨。”老堂主示意两人都坐下,“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最重要。”
“自是,喜欢的。”霍桐儿有些不好意思。
恰好这个时候花九走了进来,将她这句话听得分明,在原处一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这位是?”老堂主看见了花九。
霍桐儿上前挽住花九,笑道:“正是我家夫君,花九。”
老堂主眯着眼睛,上下看了看花九,眉头蹙了蹙便舒展开来,赞许道:“是个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