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任由被抓着,说不出话,因为他知道炼狱杏寿郎说的都是对的。
“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们知道些什么,就凭你自己的实力吧,”炼狱杏寿郎对富冈笑,他的笑容依旧那么爽朗,气馁的情绪好像根本无法长久的停留在他的身上,“不管你如何将自己远离我们,我们都不会让你成功的,你休想自己承担一切。”
“也休想继续逃避我们。”
逃避。
富冈义勇很熟悉的词语,直到现在,富冈才发现自己依旧在逃避,长久以来积累的习惯令他的做事方法依旧按照以前的模式。
因为不想伤害,所以与想保护的人远离,因为想要继续行动,所以遗忘掉最重要的记忆。
炼狱杏寿郎话语就像是滚烫的火把,将富冈义勇最外层的冰壳烧掉。
很快,炼狱就手足无措了起来,连忙松手,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什么话了吗?我……富冈你……你别哭啊……”
正午的阳光终于开始落下,灼热的温度变得暖人,灿烂的阳光洒在富冈义勇身上,细碎的光茫透过他脸上的泪珠,折射出耀眼的光辉。
冰雪消融的海面下,带着泪水的眼睫深深的弯起,冷然和孤独交织出的冷冽被打破,偶尔才会在眼神里流露出的温柔终于彻底浮上水面。
阳光扬扬洒洒,蓝色的海面上像镀了金一般,仿佛潋滟的不是水波,而是初秋朝阳的温柔。
那个一直依偎在姐姐怀里的小男孩终于长大,那个总是躲在好友身后的男孩终于站在了他人的身前,那个爱哭爱笑的富冈义勇,终于不再是一个无法泄露出情绪的陈列品。
那个身上凛冽而充满毁灭,站在过去与未来的交叉口,一面恐惧地抓过每一根飘过的浮木,一面漠然地将痛苦成为自己一部分的富冈义勇,就像是被打破的冰雕。
“谢谢你,炼狱。”
违背束缚
“那另一个呢,”真人怏怏不乐地鼓起嘴,“不会也不可以吧,义勇都不在这了,好无聊啊。”
“义勇?你竟然这么称呼他,”夏油杰笑了笑,“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他。”
“毕竟是唯一一个这样的人,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夏油杰轻笑一声,“现在。”
“欸?”真人疑惑地看着夏油杰,跟在他的身后,惊喜的笑容很快就爬上了脸庞,“你真是太好了,杰。”
“不过,你要怎么让他回来?”
“你马上就知道了。”
“唔,”真人歪头看着面容放松和平的夏油杰,“杰你总是喜欢卖关子呢,不过这样也挺好玩的。”
听到它的话,夏油杰只是笑着,不答。
眼前的景色越来越熟悉,茂密的树木依旧郁郁葱葱,虽然到了秋天,但是因为整个国家所处的维度都偏低,而四季都不会很冷的天气让即使在秋天,树木也是绿色的。
但是秋天到底是微凉的,细细的风不断吹过树林,宽松的黑色外衣下的皮肤激起冷感,令真人感到无比的舒适。
“你不只是因为他变成诅咒这件事,而对他这么感兴趣的吧。”一路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夏油杰突然开口,脚下的步伐平稳。
“当然啊,像他这样因为诅咒而从人类变成咒灵的情况虽然不多,但是也不是没有,”认出杰是在带它去找机械丸,真人颇为开心,语气轻佻,“我也对他从另一世界来不是很在意。”
像是在回忆,真人双手交叉,叠在后脑勺上,“嗯,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他的肉体看起来十分的平稳,但是灵魂又充满了颜色,虽然充满了颜色,但是代谢出来的又很少。”
真人能够感受到人类的灵魂,与肉体不同,人的灵魂总是会和肉体不一样,生活在世界上的人类,因为压迫而痛苦,因为欲望而痛苦,因为害怕失去而恐惧,他们的灵魂总是不断地代谢着产物。
可是富冈义勇的灵魂是平稳的,他没有因为高兴而来回摇摆,没有因为痛苦而萎缩颤抖,没有因为不断产生的负面感情而变得鼓鼓囊囊。
究竟是为什么呢?真人对此感到好奇,是灵魂早就被痛苦打磨得失去了感知那些的能力了吗?
富冈义勇的灵魂就像是无风的海面。
“除了跟他的世界有关的事,其他任何事都没让他的灵魂产生反应,就算是斩杀诅咒,拯救人类,也还是那样,一点也没有自己拯救了他人的高兴。”
“但是他对他自己世界的执念真的好深,明明可以算是穿梭在两个世界的最自由的人,但是却被最初的世界束缚成最不自由的人。”真人撅了撅嘴,有些羡慕道,“我倒是超想去别的世界看看呢,不知道其他世界的人是不是和他一样有趣。”
“就算在书籍中,电影中见过再多的人类,我果然也还是不明白人类,自由不好吗,整天被各种事物纠缠,工作、家人、欲望、利益、喜恶……终究像个人类一样。”
听着真人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