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还是自作多情?
杨灵籁越想越觉得可能,涌上一股不甘心,更多的还是埋怨,埋怨吕献之为什么要这样戏弄她。
即便只是他误会了自己的心,并非刻意,可这都给杨灵籁带来了不便困扰。
穿书以来,她自以为对所有事情了如指掌,可待吕献之,总是多几分不同寻常,她知道,也因此一直克制着,因为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很坚定,自己要的是荣华富贵,是人上人,不是什么烂大街的爱,也不是什么你侬我侬的甜蜜,唯一只是想活得快活一点,潇洒一点,钱能帮她,权能帮她。
可吕献之的存在,就是一块绊脚石。
她费劲心力的挪开,可对方巍然不动,在不损伤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她同意了这份追逐,不情不愿又暗含期待地给了一个机会。
可现如今,她非但没有获得更大化的快活,反而日日夜夜纠结,难受,被没用的东西牵着鼻子走,这不对。
杨灵籁觉着,自己不应该这样下去了,狠心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才对。
也只有这样,她才会什么都不丢。
在这份决心敲定的时候,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烛光后,露出一张寻找的面孔。
见到她后,那张面孔里闪出一抹惊喜,又被人悄悄按下去,待走到杨灵籁面前时,已经捕捉不到了。
“灵娘,这里冷。”
祠堂里没什么人味,窗纸也只是糊了薄薄的一层,空气流通下,夜里的寒凉感会更甚。
杨灵籁蜷了蜷有些僵硬的五指,浅浅笑一下,便想一同随他离开。
可躲在身后的指尖却还是被发现了,先是被一点点碰触,后是变成五指紧贴,温热的感觉一点点地沾染浸透,最后交叉相合,不留一点缝隙,正如现在的杨灵籁一样,呼吸好像都暂停了。
她被拉进有着热气的卧房里,按部就班的洗漱,换上干净的中衣,脱下鞋子,跪坐在绯红色的床铺上。
眼神扫过去,是两床分开的被褥,像是在暗戳戳地提醒着她赶快把什么讲明白。
待到吕献之也收拾好,室内只留下一盏烛光,窸窸窣窣之后,她的肩上多了一份重量,是吕献之用下巴抵住了。他好像很喜欢在睡前这样虚虚地环住她,有时很短,有时很长。
黑暗蒙住了一半的视线,即便看不见,可她听的清,吕献之在她的脖间嗅着什么。
杨灵籁捱不住了,她平静地拉开了身前的人,直至能微微望见他的眼睛,拇指摩挲着食指的关节,勉强问出。
“吕献之,说实话,你不是把我当成了你的母亲?”
这个说法足够荒谬,可结合吕献之之前的种种表现,跟她撒娇,喜欢抱她,想闻她身上的味道,这些都是婴孩会对母亲做的事,并非是成年人之间的任何一种暧昧。
她自己也不想相信,可事实好像就是这样,这是杨灵籁想了许久才想出的答案,也是唯一说得通的答案。
吕献之从小缺爱,而她又恰巧出现,对他好,不要求他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时时刻刻的帮他,他会把她当成自己幼年缺失的母亲,无可厚非,也看似理所应当。
吕献之不知所措,不知所云,因为话题跳出十万八千里,良久之后,他甚至都不能回神去回答她的话。
杨灵籁也不着急,接受这样一个结果,亦或者是去思考这样的结果,需要时间。她需要,他也同样需要。这是达成一个友好和平的认知所必须经过的。
想通了才不会纠缠,才不会后悔。
“灵娘,没有。”
不知怎么就被推倒,脑后还被贴心地放好了绣花枕头,杨灵籁头晕脑胀地听到这么一句。
还没等她去反驳,身上的人好像是又猜到了,窝在她的脖颈间,闷声闷气,十分委屈。
“真的没有。”
她动了动腰,想起来,却又被先一步的按住,那双平日里瘦削却骨节分明的手附在她的腰上,已进冬日,人的手,向来是不如腰上的软肉有温度的,隔着薄薄的中衣,丝丝凉意透过,让她禁不住颤了颤,小小哼了一声。
这一声含着娇气、涩情,听得杨灵籁脑壳短路,天灵盖都燥地要掀开。
这会是她能喊出来的?
吕献之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怎会如此。
可偏偏这时候,有些人还在招惹。
“灵娘。”
原本这声音还只是浮在耳畔,可后来直接喷洒在了唇边,再之后杨灵籁已经疯了。
“可以吗?”
这一句问出来的时候,她甚至怀疑吕献之磕了什么药,今日是鬼上身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阴时阴刻的好日子,怕是什么专夺人魂魄的妖精来了,想要吃了她。
可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制,软绵绵的手就被人主动搭在了肩上,明明她一开始只是一个人躺着,可之后又挤进来了一个人,像是要严丝合缝地塞进来,占有全部。
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