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专作女子衣裳的店铺,除了忙活的小厮,几乎并未有男子踏进。
望着前面二人结伴而进,徒留自己是进与不进,顿时无措又仓皇,周围来来去去的人都在看他,回头一瞧等在道边的马车,想原路回去的想法几乎要冲破胸腔。
可临回头了,又想起方才杨灵籁在马车下唤他,大概是想要他跟着,袖中有些重量的银两也在提醒他不是说要去付账,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也还是进了铺子。
吕献之站在花色琳琅满目的屋里如同木偶,杨灵籁和吕雪青却像是进了天堂,欢欢乐乐寻着自己想要的衣裳。
他见着柜台上要拿的衣衫越堆越多,如同小山一般,不自觉又去颠了颠自己那可怜的钱袋,如同鸿毛一般,实在有些像自取其辱。
有了事情忙活的杨灵籁是完全忘了这还有个大闲人,陪着吕雪青试了一件又一件,同一版式的不同花色,不同花色的不同绣样,完全是一个大功夫。
她们是辰时进的铺子,却是在午时才出得门。
杨灵籁难得大方,却是只对吕雪青一人,自己未曾买过一件,吕献之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却是不懂她为何要对自己如此苛待,前些日子花光了账上钱财也未曾见过如此模样。
因计划着下午还要去街市上闲逛,三人便决定在外用饭,吕献之摸了摸钱袋,觉得这次总可以花出去吧,可惜这伙食选的太好,杨灵籁点菜的速度快,小二上菜的速度也快,他看着堆满几乎整个方桌的吃食,咽了咽嗓子,垂头选择不说话。
等到三人吃饱肚子,一起在小摊贩前漫步走着,两人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跟着想,这次,一定能成功花出去。
可就这么跟着,就那么看着杨灵籁拿起一个珠串在自己头上比了比又放下;拿起色如雪腮红的玉石又扔回去;拿了架子上的风车只吹了一口又递回了小贩;撑了撑好看的油纸伞说了句不顶风;对着卖古董的小贩说他家都是赝品被骂了又骂回去;甚至还进了街边的膏药铺,说想给自己贴个膏药,却在闻到那难以言喻的味道后摇头就走,连算命的都要凑上一脚,算出来大凶,差点掀了人家的摊,别说付钱……
吕献之一开始是满脸不解,后来是满脸无可奈何,再后来是满脸生无可恋。
他终究是看出来,今日出门,杨灵籁从没打算给自己买什么,她是用金子付的账,该是当初他给的那几箱,她也是真的对吕雪青看的重,大约是天生的喜欢,与人说话总带着笑,揽着胳膊像是未嫁的亲姐妹。
再一次路过一家卖花卉盆栽的铺子,他看了看被字画吸引住的二人,主动踏了进去,店家将他带到内院,原是院里是更多也更娇艳的花,一排一排,争相斗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