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般道理,堂堂嫡子住在那偏僻角落里,难不成日后我每日请安都要跑断腿啊。”
吕献之停住脚步,回头见她累的额头冒汗,终于怜香惜玉走进了些,一本正经的解释。
“远些便不会那么吵,适合读书。”
杨灵籁嗤笑一声,狠狠跺了跺脚,“借口!”
不管如何,这茶是要敬的,路也是要走的,进了垂花门,当中便是穿堂,往前是一大插屏,严实挡住了里面模样,待越过屏风之后也便到了正房大院。
院落颇大,粉墙黛瓦连绵不绝,葱郁的花树越墙翻出,露出扶疏的花枝,正面是几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檐下养着些许鸟雀,台矶上的丫鬟见人来撩起了帘笼。
刚进房内,便见上首坐着位鬓发如银的老太太,下手一串的交椅上坐满了人,姑娘们都站在各自的母亲身后,其中也有几个相熟面孔。
也是这正厅大的很,否则一群人都要淹了这屋子。
杨灵籁按着当下的规矩,落后吕献之半步,待停下来站到正中间,先跟老祖宗见礼,两手交握俯身,瞧着也是那么回事。
“祖母慈安,愿您顺颂时祺,秋绥冬禧。”二人异口同声。
冯氏年纪大了,也喜欢在院里见些年轻人,小九瞧着最放心,其实也是最让人忧虑的,老二一家管教太严,日后真入了朝中,这性子不是好事。
“都是好的。”她使了使眼神叫会芳上前将堂中二人扶起身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小九媳妇,长的的确出色,一身宝蕴粉彩襦裙穿在身上,似绿叶酥桃,比之宫中几位贵人也不差,没什么庶女带的怯弱气,反而上挑的眼尾,多添了几分犀利,是个有脾气的。
“是叫灵籁吧,真是个好名字,灵籁既为风,也是盼你活的恣意些。”
岁月的历练叫冯氏脸上多了不少皱纹,可养尊处优的日子也滋养出浓厚的贵气,虽面上和蔼可亲,却也让人不敢随意亲近,除了养在膝下的六姑娘吕懋黛,甚少与家中小辈交好。
可杨灵籁非一般人也,她想与谁好,并非取决于那个人是谁,而是她想。
“祖母谬赞,献之与孙媳说,您名冯婉,小字妹妹,足以见得曾祖母、曾祖父以及几位舅爷对您爱怜之深。”
“孙媳觉得,被血浓于水的亲人挂念,真真是世间最幸事。”
吕献之再次被迫顶锅,瞥了一眼后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