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念冻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没了,气得她跳下床,披头散发地去追唐满铜,非得给小叔的贱爪子剁了不可。
唐老太刚从外面进来,听到这叫声头就大了,毫不客气地一人赏了一巴掌。
“闲得慌就去找对象,和你一样大的孩子都打酱油了,马上就过年了,你都26了,还是个光棍,我都没脸去见你爹!”
“过了年你都十八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衣服都不知道穿,冻病了又得哭,赶紧穿衣服去!”
唐老太谁都没惯着,全都骂了一顿,还押着唐念念回屋穿衣服,出来后,又把唐满铜骂了个狗血喷头。
每年临近年关时,唐老太的怨气就越来越深,主要针对唐满铜。
因为他不找对象,还嫌弃唐老太安排的相亲对象不好,把她给气坏了。
“妈,现在是红杏的事比较重要,得你去拿主意,走!”
唐满铜赶紧转移了话题,再让他老娘念下去,他耳朵都得起茧子。
“红杏怎么了?她又要跳河?”
唐老太果然被成功转移,以为唐红杏又犯蠢去跳河了。
“一时半会说不清,去满山哥家再说!”
唐满铜一手牵着唐老太,一手拽着唐念念,朝大队长家走去。
三伯娘黄招娣在灶房间做晚饭,屋子里飘着干菜蒸肉的香味,最近村里的伙食水平直线上升,每天都能闻到肉香味。
“今天我家吃饭,有肉!”
黄招娣看到他们,热情邀请,一改平日的小气。
家里挣的钱多了,不愁吃也不愁穿,黄招娣的手也松了不少,每天的餐桌上都能看到荤腥了。
“饭不着急吃,有要紧事!”
唐满铜朝烧火的唐红杏看了眼,暗暗摇头,这堂侄女和五斤一样糊涂,也不知道是不是唐家祖坟风水出了问题,怎么净出这种糊涂虫?
黄招娣心里咯噔了下,隐隐不安,直觉猜到了和女儿有关系,果然,唐满铜叫了唐红杏:“红杏你也过来,我有话问你!”
唐红杏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跟着去了堂屋,大队长在听收音机,看到他们便关了,唐建树则在看报纸。
“我在省城看到了宣春荣,他有对象了。”
唐满铜一开口就是王炸,唐红杏面色大变,尖叫了起来:“不可能,春荣哥不会的!”
她像疯了一样,要跑出去找宣春荣问清楚,被唐建树拽住了。
“放开我,我要去问他!”
唐红杏疯了一样叫,大队长面沉如水,终于没忍住,一巴掌抽了过去。
比唐五斤还蠢
唐红杏闹了这么久,大队长一直都忍着,现在他终于忍不住了,压抑的怒火一古脑冲了出来,用的力气不小,唐红杏半边脸瞬间肿得老高。
黄招娣吓了一跳,还有些心疼,可很快便狠下了心,女儿太不听话了,打几下也是应该的。
唐红杏捂着脸,低声哭泣,哭得特别伤心,整个人都透着股丧气,看得大队长更加恼火,骂道:“你老子和娘还好好活着,你哭个屁的丧!”
“满山别乱说,快过年了!”
唐老太不满训斥,这么大的人了还乱说话,有些晦气话可不能瞎说。
隔壁住着的四爷爷,听到动静也过来了,看到哭泣的孙女,他什么都没说,坐下来听听啥情况。
唐满铜说道:“我问了宣春荣,他说和红杏说过的话,不到十句,还明确和红杏说清楚了,他对红杏没有那种想法,也不会娶红杏。”
大队长夫妇的脸色都变了,他们一直以为女儿和宣春荣是两情相悦,现在竟然是女儿单相思?
这比打他们一巴掌还难堪!
“红杏,宣春荣和你说过这些话没?”唐满铜问。
“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他怕连累我!”
唐红杏抽噎着回答,说出的话让大队长夫妇气得差点吐血。
按捺不住怒火的大队长,随手抄起桌上的尺子,对着唐红杏抽了过去,还骂道:“你还要不要脸?人家都瞧不上你,你还死皮赖脸纠缠,还要跳河威胁家里人,唐家的脸都让你个蠢货丢光了!”
他唐满山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不知廉耻愚蠢不堪的女儿?
大队长是真气炸了,这比女儿和宣春荣互相喜欢更让他生气,以前他还觉得唐五斤蠢,现在看来,他家这个不比唐五斤强,这俩东西半斤八两,都是蠢货!
唐红杏死咬着牙,身体痛得不住抽搐,可她硬忍着,眼泪簌簌流下,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大队长看她这个样子,肺都要气炸了,尺子抽得更凶。
“啪”
尺子抽断了,大队长扔了手上半截,还要去找东西教训逆女。
“别打了,打死她也没用,托马媒婆去相看山里的男人,年纪大点,脾气硬点,勤快肯干的就行,过了年就嫁过去!”
四爷爷沉着脸喝止了大队长,他平时不管家里的事,但不代表他说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