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到了唐村后,很快和村里人打成一片,工作上也很尊重唐念念,一切都听她的,很少发表意见,唐念念对他挺满意。
时间过得极快,上官静的电话来了,“明天我和卡尔先生,路易斯先生他们会过来,另外还有几名外商,除了我和随行翻译外,有八名外商,他们都对你们的产品感兴趣。”
“要安排住宿吗?”
唐念念问。
她只安排了卡尔和路易斯的房间,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暂时不用,只参观一天,就算要住宿也可以回县城。”上官静笑道。
“那行,明天见。”
唐念念挂了电话,去和大队长说了这事。
大队长则去大队办公室,用喇叭通知全村人:“喂喂喂,紧急通知,明天领导和外宾来我们村参观,各家各户搞好卫生,鸡屎猪屎都铲干净,村里的狗屎都铲了,夫妻婆媳有矛盾的,都给我憋着,要是明天谁敢丢唐村的脸,别怪老子不客气!”
村里顿时炸了锅。
“洋人真要来了?绿眼睛黄毛,吃生肉呢!”
“家里孩子别出门了,别让洋人看见!”
村民们反应差不多,既兴奋又紧张,还有些害怕,担心洋人吃小孩。
他们都听老人说过老毛子吃小孩的传说,可吓人了。
这一天,唐村的人都特别勤快,家家户户都在搞卫生,每家都搞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平时总是吸溜鼻涕的小孩,也被大人给搓干净了,还换上了最好的衣服,以非常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领导和外宾。
第二天一大早,村民们准时起来了,上班的上班,出工的出工,和平常一样,还有几个中年妇人,提了满满一桶衣服,去村口的河边洗。
其实以前她们没这么早去洗衣服的,唐念念要求,说要表现出江南水乡的生活气息。
村民们不懂啥叫生活气息,但他们听话。
九点左右,村口开过来几辆小汽车,尘土飞扬。
河里的妇人,地里的男人,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锄头挥得老高,汗水滴在泥土里,河边的女人,棒槌敲得梆梆响,清澈的水花四处飞溅,溅到妇人们滴着汗水的脸上。
水花声,挖土声,还有妇人们说笑的声音,在这个夏天的清晨,交织成了独特的江南小曲。
前世的朋友,缘分妙不可言
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卡尔和路易斯他们从车窗往外看,就看到了这一幅美丽的景象,远处是青翠的山峦起伏,近处是小河弯弯,田野青葱,小径幽幽。
弯弯的拱桥上,一个戴着斗笠的老农,牵着老黄牛,慢悠悠走着。
而且每个村民的脸上都是满足幸福的笑容。
美得像一幅画,哪怕最卓越的画家,也无法画出如此生动的画面。
“真美!”
有人忍不住拿出了相机,让司机停车,站在路边拍照。
“洋人在干啥?”
河里洗衣服的妇人,看到了这些洋人,对他们手里的相机十分好奇。
“照相呢,他们在给我们拍照。”
“哎呀,我没穿新做的花衬衫!”
“我换个姿势!”
“紧张啥,念念说了,和平时一样,不能让洋人看出咱们是装的!”
“对对对,赶紧洗衣服!”
妇人们很快平静下来,不再看桥上的洋人们,洋人虽然稀奇,可还是钞票更香,她们得好好表现,拿到奖金。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大队长穿着他那身去公社开会的八成新蓝衬衫,大步走了过来,看起来还挺像回事,但他已经在家练习了半小时,每次走都同手同脚,被黄招娣给笑话了。
唐满铜和唐建树也在,他们比大队长争气点儿,但也很紧张,手心都是汗。
“辛苦了!”
熊楚楚走在最前面,笑容满面,还和前面的村民一一握手。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大队长扯着嗓子喊,比喇叭还嘹亮。
唐念念率领乐队和舞狮队,还有舞龙队过来了,她和路易斯他们一一握了手,当握到一个年轻姑娘时,不由愣了下。
这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姑娘,和波娃一模一样,就像复制粘贴一样。
“波娃?”
唐念念脱口而出,而且用的是俄语。
“你认识我?”
年轻姑娘满脸惊讶,不住打量唐念念,越看越觉得面熟,但她是第一次来华夏呀。
“你也叫波娃?”
唐念念心生疑惑,这姑娘不仅和波娃长得像,名字也一样,难道波娃也穿回来了?
“不是,我叫……”
年轻姑娘说了一长串名字,听得唐念念头晕,就像波娃当初介绍自己一样,名字有三十几个字,最后简洁成两个字波娃。
“你叫什么?我好像以前见过你!”波娃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