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周斯仁抱紧头,习惯地蜷缩起来,脸上满是惶恐不安和害怕,发出的声音只有‘啊’这个音节。
周洪昌面色大变,让人按住周斯仁,掰开了他的嘴,舌头没了,老头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下。
“斯仁,告诉爷爷,是谁害的你?”
周洪昌老眼含泪,神情悲痛,他的斯仁这些日子肯定很害怕吧?
他一定要把害斯仁和斯明的人揪出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周洪昌让人拿来纸笔,想让周斯仁写出来,关局长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默默退到了角落,他还是别触霉头了。
“病人手不能写字,别刺激他!”
护士正好送药进来,提醒了句。
周洪昌又是眼前一黑,强忍着怒火问:“手不能写字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他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可像回声一样,远远飘着,回不到他的耳朵。
护士的声音也一样,都像在远方飘着。
“手筋断了,伤口没及时处理,两只手废了,脚也是,截肢了,神智受到重创,不能受刺激。”
护士如实回答,给周斯仁量了体温,上了药,便离开了。
周洪昌的魂魄终于归位了,他闭上眼,又睁开,看到床上凄惨的孙子,终于明白,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是真的,他的斯仁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比斯亮还不如,斯亮至少脑子还是好使的。
他周洪昌的孙子,怎么能是个废物傻子?
唐念念!
周洪昌死死咬着牙,肯定是这贱人干的,他饶不了这贱人!
等宝藏到手,他定要把这贱人关起来,将所有的刑罚都给她实施一遍,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关局长后背紧贴着墙壁,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刚刚周洪昌的脸,扭曲得像恶鬼一样,看得他毛骨悚然。
“小关,斯仁失踪时,唐念念在场吧。”
周洪昌恢复了平静,仿佛没事人一样,周斯仁出事他固然伤心,可一个已经废了的孙子,不值得他再伤心难受。
只要拿到唐家秘药和宝藏,斯亮就能恢复,他的身体也能变得强健,再生几个儿子都不是问题。
“周斯仁同志失踪前,确实和唐念念一起吃饭,但周斯仁失踪是半夜,唐念念那个时候在医院,有好几个人证。”关局长回答道。
“证据是可以人为制造的,小关你比我更清楚,把唐念念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她!”
周洪昌不再装和善了,他要亲自审问唐念念这小贱人。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撬开唐念念的嘴!
“好!”
关局长无奈答应,他帮不了唐念念了。
希望这姑娘能有办法自保。
“我等着你的消息,希望别让我失望!”
周洪昌神情冰冷,眼神肃杀,看得关局长头皮都麻了,连声保证会尽快办好,周洪昌带着人离开了医院,都没再看一眼病床上的周斯仁。
关局长直起了背,吐出一口浊气,朝病床上的周斯仁同情地看了眼,明显已经被周洪昌放弃了。
“周洪昌要亲自审问唐念念,我拒绝不了。”
走出病房,关局长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大步走了。
躺在椅子上假寐的魏章程,耳朵动了动,等关局长走了后,他坐起来,低声骂道:“草!”
没完没了了!
魏章程匆匆离开医院,找了个弄堂里的电话亭,打通了军区电话,他得和沈枭说一声。
但沈枭不在军区。
“沈同志早上就去诸城了,说去找对象。”
“谢谢!”
魏章程又打给了唐村,大队长接的电话。
“和唐念念说一声,周领导要找她谈话!”
魏章程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大队长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一脸懵,这谁啊,说话没头没尾的。
但事关念丫头,大队长不敢耽搁,小跑着去唐家通风报信了。
端午至,吃肉粽
沈枭已经到了唐村,车子停在村口,围了好多小孩,看西洋镜一样,打量着吉普车。
“二婶,狼崽……沈军官来啦!”
唐老太正在袜厂上班,有人跑过来报信,嗓门贼大。
“知道了!”
唐老太扯着嗓子回应,让报信的女人帮忙盯着,她急匆匆地跑回家了。
半路上和大队长碰上了,两人都跑得飞快。
“你跑这么快干啥?还当自个是年轻人呢!”唐老太吼了过去。
“刚刚有个没头没尾的电话,说啥周领导要找念丫头谈话,让我和念丫头说一声!”
“周领导是哪个?他找念丫头谈什么话?不会是孙子砸死的那个瘟老头吧?”
唐老太一下子紧张了,那姓周的老东西,一看就不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