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净!”
“哦!”
唐九斤乖乖地擦干净脸,还去打了热水,将毛巾洗干净了。
唐念念回房间换了件外套,是前两天在百货公司买的,章乐薇那小傻瓜约她逛街,到了批新款风衣,她一口气买了三件。
卡其色,米白色,和浅灰色。
她新换的是米白色的风衣,款式很经典,就算再过几十年都不会过时那种。
唐九斤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她和唐五斤的感情本就不深,而且小孩子还不太明白生死,她只伤心了一会儿,很快就没心没肺了。
唐念念将脏风衣扔进空间,她教百岁和福宝怎么使用洗衣机和烘干机,教一遍就会了,她的脏衣服都是这小两口洗的,还会帮她烘干。
快傍晚时,唐老太他们回来了,捧了两个骨灰盒。
大队长捧的是杨红玲的。
唐满金捧的是唐五斤。
他们一出现在村口,就被人看到了,吓了一大跳。
谁死了?
“满金家谁死了?咋有两个骨灰盒?”
“满银和满铜?好久没看到他俩了。”
“你嘴只会放屁啊,满银在城里上班,满铜出差了,人活得好好的!”
村民们窃窃私语,活也顾不上干了,朝大队长他们走去,打听出了什么事。
“活不干了?不挣工分了?今年喝西北风?”
大队长黑着脸,吼了一通。
他现在心情不好,天皇老子来了他都不给面子。
村民们作鸟兽散,乖乖去挣工分了,但好奇心却更加膨胀,好想知道到底是哪两个死了。
唐六斤出事
纸包不住火,天还没黑呢,唐五斤死了的事,就在唐村传开了。
“千真万确,我二弟妹今天回娘家,她村里离农场不远,这事都传遍了,哦哟……吓煞人了,唐五斤抄了把斧头,一劈一个,一劈一个,一下子劈死三个,自己抹了脖子,血呼啦呼啦地流。”
“杨红玲怎么会在柳知青那儿?还有小眼镜,他们仨怎么会在一起?”
有村民提出了疑问,大晚上的,两女一男怎么会在一间屋子里?
“你们不知道吧,柳婧兰这破鞋去了农场后,都在床上挣工分,农场的男人都和她轧姘头了,杨红玲去了后,这不要脸的姐妹大白天都不穿衣服,哦哟,我都不好意思讲,羞死人了!”
“也太不要脸了,她们也不避忌点儿?”
“脸都不要了,还避忌啥?听我二弟妹说,这俩破鞋就在一张床上,男人进进出出的,哎呀,不说了,丢死人了!”
“说嘛,说一半哪能不说,怎么个进进出出法?”
“对啊,进进出出的有几个男人?小眼镜也在?”
……
村民们的话题渐渐跑偏了,不再关心血案,都打听柳婧兰和杨红玲是怎么轧姘头的,时不时还有人说几句荤话,气氛很活跃。
唐五斤的死,在唐村并没引起多大的轰动,唯一伤心的,也就只有徐金凤夫妇了。
唐老太很快就振作了,操办了唐五斤的丧事,因为断了亲,而且是横死,并没办席,而且唐五斤是外嫁女,不能埋唐家祖坟。
在山上随便找了个地方下葬了。
“下辈子脑子灵光些,别再犯蠢了!”
唐老太在墓地上洒了杯酒,也没烧纸钱,现在不提倡封建迷信,给老头子上坟,她都是偷偷上香烧纸钱的,为唐五斤这蠢货,她不想担风险,酒几杯酒就算尽到心意了。
徐金凤还在哭,自打知道唐五斤死后,她的眼泪就没停过,气色也肉眼可见地差了。
“人已经下葬了,以后家里谁都不准提唐五斤,也不准再为她掉一滴眼泪,看我干啥,说的就是你,天天哭,好日子都让你哭丧了,唐五斤她是自寻死路,怨谁?她死了就死了,不能再影响唐家,徐金凤你要是想不明白,就给我滚回娘家去!”
唐老太中气十足地训斥,让徐金凤哭两天,是她的容忍底线。
毕竟是亲生骨肉,她也不是没人情味的婆婆,但要是一直哭哭啼啼,就别怪她不客气。
徐金凤抽了几口气,将眼泪硬给憋回去了,也不敢再病歪歪地靠着丈夫,赶紧站直,还挺直了背,精神看着倒是好了不少。
“袜厂你请两天假了,要是不想上,就把工作让出来,村里多的是人去上!”
唐老太语气很冷,对徐金凤很瞧不上。
当初娶徐金凤时,她就不满意,可那个时候家里穷,大儿子又不出挑,娶不上好的,徐金凤虽然蠢了点,可干活很麻利,算是矮子里头拔高个了。
不过就算瞧不上大儿媳,唐老太也不会故意刁难,哪怕徐金凤连生四个女儿,她都没说啥,每次月子都尽心尽力地伺候了。
只是唐老太实在是瞧不上徐金凤这哭哭啼啼的没出息样,平时都没啥好脸色。
“妈,我下午就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