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了。
金光在消散,那口井的井口亦在缩小。
荔水遥怕了,既然还是投不了胎,那就回去吧,她再也不要做孤魂野鬼。
她知道他是谁,她唯一欠过债的债主——蒙炎。
赶在金光彻底消散之前,荔水遥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鸡鸣三声,天光射下,荔水遥仿佛溺水的人浮出水面,大口呼吸,蓦的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了一双赤目,仿佛要把她连骨带肉嚼碎了吞下肚去。
母子
窗外晨雾溟溟, 卧房内,灯色昏昏,趁着床帐内的那一盏莲灯格外的明亮。
“认得我是谁吗?”
荔水遥望着眼前这个敞着胸膛, 胡子邋遢,危险重重的男人, 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债、债主?”
蒙炎抚上她热乎乎的小脸, 龇牙冷笑。
“是,也没错, 我就是你的债主。”蒙炎抓起她一只小手揣在心窝处,“你醒了, 是我用三滴心头血唤醒的,你记着,你现在这条小命是我的, 没有我的允许,哪怕你的魂儿跑了, 我放血燃魂也要把你逮回来!”
话落, 将她两只手按在鸳鸯枕上,他整个人就压了下来, 这一吻, 裹挟着积聚熬煎隐忍了三日的凶狠, 直令荔水遥小身子颤颤的招架不住,娇声呼痛。
“现在,认得我是谁了吗?”
荔水遥星眸沁泪,软声哭道:“阿郎你压到这里, 这里又硬又痛,真的好痛。”
荔水遥指指自己的胸围子,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蒙炎探手一摸,果真硬的像石头一样,他深深看荔水遥一眼,起身出去了,片刻而回,切齿一笑。
荔水遥望着他那笑,不知为何就害怕起来,“是、是压坏了吗?”
蒙炎扯下帐幔,将自己与她困在这一方床榻上,一把扯了她这封绣着红荔枝的胸围子,荔水遥慌忙抬起手臂遮了,“你做什么,我、我……”
荔水遥这才猛然想起,“我好像生了个孩子,孩子呢?”
“难为你竟还记得自己生了个孩子。”蒙炎冷笑,抱她在怀,两把抓住狠命一揉。
“痛——”
荔水遥惨叫,蒙炎腾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小嘴,“若非你做了逃兵,狠心绝情丢下我父子二人,也不必受这罪了。我方才已是问过昝博士了,没压坏,涨奶而已,需有人帮你揉通、吮嘬,你觉得谁合适?”
荔水遥呜呜两声,抓着他的手,一口咬在他大拇指上。
蒙炎眉峰微蹙,大拇指上的痛感让他真实的意识到,他痴迷两世的娇娇儿真的回来了,牙口还是这么惹他发痒。
蒙炎亲亲她的发顶,神色危险又柔情,“知道在我军中,但凡发现逃兵,是如何处置的吗?”
荔水遥实在觉出他的狠心来了,痛的她浑身冒汗,忽听他如此说,小身子僵了僵,嘴巴也松开了,脑袋瓜子灵光一闪,反而软下身子往他怀里靠去,“如何处置?”
“一旦抓回,立斩,头颅挂在寨门上,以儆效尤。”蒙炎忽觉手背上落了一场温温的雨似的,他低头一看,原是揉散了一片硬块,化作奶汁喷了出来。
他心脏猛地颤了一下,眸光刹那转深,“给你干这活儿不错,能日日有活儿干吗?”
那是她自己的身子,如何会没察觉,没看见,早已是通身红透,羞窘到极致,低声啜泣。
“原来你把我喊回来,竟是想日日折磨我,真的痛,你正经一点,快一点。”
蒙炎喘息粗重,猛地将她按在枕上,埋下了头。
窗外,道士和尚早已被撵了出去,昝殷之亦如释重负,被请去前院大花厅暂歇。
环首与兰苕似两尊门神一般守在廊檐下,天光云影,终于晴天了。
兰苕望着从云层后面露出小半个脑袋来的太阳,心弦一松,落下泪来。
环首在自己衣襟里掏了掏,掏出一块素白的绢帕来,沉默着递了过去。
兰苕下意识接了,转瞬意识到是谁的绢帕,想立马还回去,可已是被她用过了,只好低声道:“得空,我还你一块崭新的。”
环首没言语,只轻点了一下头。
彼时,正院是被蒙炎下令封锁的状态,他不开口,刘婵娟蒙武亲至也无用。
这会儿天已大亮,蒙炙硬着头皮来给亲哥送饭,发现锟铻守在春晖堂与正院之间的那扇小门处,不让他进,立时察觉出不对了,提着食盒转头就往回跑。
卧房内,荔水遥靠着床栏,由兰苕九畹服侍着,小口小口的喝冰糖燕窝。
紫翘小冬瓜小豌豆等,都立在两边,个个都像兔子似的红眼睛。
荔水遥吃完了,漱了口,整个人也还醒过来,就笑道:“定是咱们大将军小气没给你们封赏,才这样委屈的看着我对不对,不怪他,银箱子钥匙在我这里呢,我既醒了,这就给你们放赏。兰苕,你记着,全府上下,每人赏一个月月例,凡是在咱们院子当差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