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头,扯过绣被就裹住了她的身子,抱着她极尽克制,身躯紧绷,他不敢想,倘若终有一日她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定要日日夜夜将她浇灌!
却说棠长陵,蒙炎荔水遥回府后不久,日暮四合时小萧氏和棠长陵也会来了。
小萧氏被气狠了,跟着棠长陵一道回了棠家,想找大萧氏商量个法子治一治荔水遥的不听话。
在内宅与外宅之间有一道相隔的垂花门,垂花门外,是个小花园,园中有一座棋亭,彼时,亭中挂了两盏明亮的琉璃灯,一位文雅清隽的郎君正坐在里头自己和自己下棋。
棠长陵一见到他,原本就因遭受打击而紧绷的心弦,“铮”的一下子就断了,厉声质问,“你怎么回来了?!”
小萧氏更是将那人视作仇敌,立时尖着嗓子骂,“阴魂不散的庶孽!”
棠延嗣缓缓笑了,仿佛一个脾气极好的人,温和的道:“对不住,吏部的调令送到我手里了,我只得携家带口的回来,我已见过父亲了,父亲还让我们一家住在西路海棠苑。”
“你升官了?”棠长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京官?”
“是,升了两阶,小小的吏部司员外郎罢了。”
“凭什么?!”
棠延嗣朝小萧氏略微一拱手,笑道:“这个父亲也帮我打听过了,上官左丞说,调阅了我的甲历,三年考评都为优,为官清廉公正,又有地方百姓敬献万民伞,年轻有为,相貌堂堂,正好吏部司员外郎出缺,就力主选调了我补缺。”
这时,大萧氏身边的赵妈妈从垂花门内疾步走了出来,道:“九郎君,夫人请你们进去说话。”
棠延嗣笑道:“今日太晚了,我明日再去给母亲请安。”
说罢,径自轻飘飘甩袖走了。
小萧氏脸色铁青,扯着棠长陵的手就进了垂花门,直奔正院。
彼时,大萧氏正坐在堂上,脸色沉重。
“棠延嗣那庶孽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你也是今日才知道的不成?”
小萧氏在下首位靠背椅上坐下,张嘴就是质问。
大萧氏冷睨她一眼,“不然呢,难不成我还会向着他?”
棠长陵在小萧氏对面的靠背椅上坐下,冷着脸道:“父亲终究是偏心他,才两三年罢了,就迫不及待把他运作了回来。吏部司员外郎,官职虽小,升迁之途却一眼看得见。”
“我问过了,不是你父亲运作的。”大萧氏蹙眉,“我猜测,是棠延嗣自己在外头秘密攀附了谁,否则,在京等缺的官吏那般多,怎么轮也轮不上一个远在北海郡的小县令。”
“正是!”小萧氏一拍桌子,急切的道:“想要攀附,也得递上投名状,或献美人,或献金银财宝,或是自身于他人有用处,那庶孽有什么?他到底是怎么攀上的,就怕是他用上了棠氏的名头!他用上了,长陵用什么?大姐,此事你得给我个说法。”
大萧氏狠狠瞪着小萧氏,一指棠长陵就道:“弄成这个狼狈惨样回来,你们背着我做什么去了?”
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小萧氏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说完就怒气冲冲的道:“遥儿嫁了那泥腿子,就似肉包子打狗一般,不仅没得好处,还把那死丫头的翅膀子撑硬了,现下她又怀上了,倘若被她生下嫡长子,她镇国公夫人的位置真就坐稳了,说不得往后我这个当娘的得在她面前赔笑讨好,我真是越想越呕得慌。”
大萧氏闭了闭眼猛地睁开,“长陵,她总共没念过两本书,没脸没皮,行事龌龊,也就罢了,你呢?从小到大,在本族子弟中你也算拔尖了,也是博学多才的,怎么被她蛊惑,被她牵着鼻子行事?你的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