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到了。”
姑嫂两个携手而出,荔水遥便瞧见了两个打扮的有些浮夸的小娘子,全都梳着高耸的发髻,一个插戴着两朵魏紫,一个插戴着三朵赵粉,腮上胭脂下手太重,红的猴儿屁股似的。
荔水遥顿时笑了,招手示意她们进卧房来。
蒙玉珠看着自己这两个小姐妹的打扮,一张脸顿时红了,连忙上前去拉她们的手,“我也想明白了,咱们不必学她们,只做自己便是了,这魏紫赵粉大牡丹花,谁爱插戴谁插戴去,咱们只戴适合咱们自己的。你们进来,我请我嫂子帮你们改个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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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人崇爱牡丹,牡丹无错,倒也不必全都否了。”荔水遥把两个羞红脸的小娘子打量一番后就笑道:“花七娘子脸若银盘,肤色又白皙,戴赵粉就很合适,但是只戴一朵便够了;荣二娘子是瓜子脸,戴大牡丹花显得有些头重脚轻了,若你不觉可惜,我想着把花瓣掰下来只留黄色的花蕊尚可插戴,但是你们两位小娘子的发髻都需要拆了重新梳,你们都还是未出阁的小娘子,梳那么高的发髻压不住。”
一面说着一面就示意九畹和兰苕上手。
花七荣二两个小娘子相视一眼,花七爽利一笑,道:“您看着改吧,怎么都行。”
如此,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就新鲜出炉了两位各具特色的美貌小娘子,花七头戴一朵赵粉,明丽大方,荣二梳了一个蝴蝶髻,左右两边各簪一朵黄花蕊,显得稚嫩可爱。
蒙玉珠和她们手拉手相互欣赏,都不觉笑起来。
荔水遥撵了她们出去,自己坐在月牙凳上,为自己簪上小兰花,揽镜自照,浅笑盈盈,既是长乐公主举办的簪花宴,宴上必然不会少了其母家上官氏的小娘子,那么上官芳菲也一定会到场吧,这个前世棠长陵的正妻,棠长陵能坐上宰辅之位的最重要的踏脚石,今生我可得给他踢了。
荔水遥想到此处,脸上笑容璀璨起来,对身边的兰苕道:“带上那只匣子。”
兰苕不免疑惑,“娘子,是哪一只?”
“装着青雀钗的,共十一支,哦,不对,那支红豆钗让大将军给蹂i躏一番扔湖里去了,那就剩下十支了,知道是哪只匣子了吧。”
兰苕的脸色顿变,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荔水遥对镜抚鬓,瞳色漆黑如墨,心中好似有个挂在桃枝上荡来荡去的影子在咯咯的笑,我是“没用的小贱人”,他就是有用的吗?那我就把他也变成没用的。
风流郎君
“狐狸精, 你敢勾引我上官芳菲的男人,找死!”
“好端端的镇国公夫人你不做,偏要给有妇之夫做外室, 我呸!下贱!”
“打!活生生把她肚子里的孽种打下来!”
“嫂子,我们到了。”
镇国公府的马车在百花园门前停驻, 蒙玉珠见荔水遥发呆走神, 禁不住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
荔水遥从前世的情境中脱困而出, 绷紧的身子松弛下来,随即就跟在蒙玉珠后面, 踩着脚凳下了马车。
无论是寿安公主的扑蝶会,还是长乐公主的簪花宴, 走向没落的世家小娘子们是无缘参加的,荔水遥也是,这是她第一次参加, 但这园子却不是她第一次来,只因这园子的前主人是前朝的瑞兴公主, 瑞兴公主给此园取名千卉园, 嫁的是棠季年,棠长陵的二叔, 她幼年时和棠长陵经常来这里玩。
“我当是哪来的谷穗子精, 原来是你啊。”
荔水遥循声望去, 但见一个头上戴着一朵硕大的大红牡丹花的小娘子正踩着脚凳下马车,相貌美艳,身段袅娜,却是一副目中无人的傲慢神态。
蒙玉珠一见了她就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肩膀, 眼神飘忽,硬挺着不吭声。
“她是哪个?”荔水遥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询问蒙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