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拜见,言谈间他夫人品出这里头的意思,您岳母竟是想给您二舅兄谋个官职,何左司知道了心里惴惴不安,就问我,这可是大将军您的意思?我说,大将军若想给他舅兄谋官职何用贿赂你,把何左司吓的不轻。”
蒙炎弹起一颗玫瑰软糖吃进嘴里,道:“不必理会。”
上官庭筠就笑道:“吃的什么,给我来一个。”
蒙炎就抓了几个给他,“我家夫人做的糖。”
随后又给了右手边的荣笑生一把,荣笑生分了一半给花锦城。
上官庭筠品出这话里的炫耀之意,顿时就道:“当谁家没有夫人似的,我夫人做得一手好羹汤。”
蒙炎冷哼,“尊夫人既如此贤惠,你怎得还在外头包小情人。”
上官庭筠顿时被一颗糖噎住了,咳嗽个不停。
蒙炎不再理他,打马快行。
荣笑生含笑指了指,紧随着跟上。
花锦城瞧他咳嗽的厉害,好心的递上去一个水囊。
“这是真噎住了吧。”
上官庭筠接在手里喝了一口,叹气道:“咱们也追上去吧。”
春晖堂,早食。
刘氏拾掇出一提盒的早食交给九畹,送走她便喜滋滋的对蒙武道:“算算日子,三月三过后,就有喜讯也是说不准的。”
蒙武咳嗽一声,拎着编了一半的竹篾斗笠往门槛子上坐了,继续编织。
刘氏不再言语,带着笑脸领着侍女们把饭厅拾掇的干净如新。
刘氏一通忙完坐在榻上捻糖来吃,忽然想到什么就快步走到蒙武跟前,也在门槛上坐了,小声道:“真是想不到儿媳的娘竟是那样的人,昨日玉珠跟我说儿媳的娘竟打发身边人来问儿媳要咱家的库房钥匙,乍然一听我还当自己听错了,亏得儿媳是个拎得清的,假托是我把钥匙拿走了,你说说,怎么着也是兰陵萧氏,行事作风怎么是这个样式的,在咱们乡下也少见。”
蒙武顿了顿,道:“甭管是乡下人还是豪强世家人,都是人,乡下人有淳朴善良的,也有穷凶极恶的,豪强世家里有似皇家那般有本事的能坐天下,自然也有蛮横不讲道理的。”
刘氏悄声道:“我寻思着儿媳娘家是显穷相了。”
“可别当着儿媳的面说。”
“知道,我又不傻,那不是打儿媳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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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春风和煦,尚书省礼部贡院开考,蒙炙的书童乐天背着个大书箱,探头探脑的出现在春晖堂门外。
“进来吧,早看见你了。”刘氏坐在榻上,脸色黢黑,“既是国子学给他们这些不够格参考的学子放假了,他人呢?”
乐天咧着个大嘴进来,打躬作揖,“老夫人安,二郎君本来是要回家的,被上官九小郎君和褚六小郎君喊着吃得胜楼去了,说今日出新菜。”
刘氏一听就立即道:“他身上带够银子了没有?”
乐天就笑道:“老夫人放心便是,二郎君把每月的月例都攒着呢,平日里也从不乱花用,十分够用。”
“你下去吧。”
打发走了乐天,刘氏就跟坐在左下首靠背椅子上的荔水遥道:“大朗宽厚,每月给他两个弟妹一人十贯钱零花,我们还在,本没有让他这个兄长养着弟妹的道理。”
荔水遥便笑道:“虽是如此,长兄亦如父,何况,我瞧着小郎也十分敬重兄长,清明节那日挨了郎主一脚,爬起来还笑,性子开朗不记仇,我虽嫁进来的时日还短,却觉着小郎是个知足常乐的人,这样的品行最难得。”
刘氏仔细打量着荔水遥,见她说的真诚,脸上就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嘴上却道:“你是不知道啊。”
“他们国子学有旬考、月考,考评有好几等。”刘氏掰着手指头数道:“上上、上、中上、中、中下、下、下下,他是每次都得个下下等,每次他拿着他的考卷回来让签字画押,我都愁的不行,怎么都想不通,一个娘生的,大朗是那样的天赋,一丁点大就被道长看中收了去,轮到他这里,家景这般的好,让他学武身子骨撑不住,学文脑瓜子不灵光,竟活脱脱一个大蠢物。”
荔水遥笑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郎主虽是个顶顶有出息的,可是阿家,郎主幼年就离开了你的怀抱,在你跟前承欢膝下的时候少之又少,小郎却是个能守着您二老日日尽孝的,这便是他们兄弟的分工不同罢了,顺天应命,不必强求。”
刘氏沉默了一会儿,眼眶微红,“当年那道长来家里要孩子,我本不舍得给,可正逢那年有旱情,收成不好,蕙兰又生了大脖子病,家里总共凑不出一贯钱来,那道长就说蕙兰的病他能治,果然治好了,大半夜里还往院子里扔了两袋大黄米,天一亮大朗就被带走了。”
荔水遥见她落泪,心念一动便想出了安慰之语,笑道:“阿家,郎主是山神转世也未可知。”
刘氏一下子就不哭了,忙忙的问道:“这是什么说头?”
“我读史书模模糊糊发现,每逢乱世并不会持久,必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