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日一夜不吃不喝不眠?”
顾桑身子一僵,毫不犹豫道:“不过是,彼时你成婚,我却未能亲手送上新婚贺礼。”
顾九卿凝视着少女的眼眸,试图看透她的内心:“就这样?”
顾桑道:“对,就这样。”
音落瞬间,一只冰冷的大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后脑勺,顾桑抬手就要挥开他,顾九卿低头,径直吻上了那抹娇艳柔软的朱唇。
啪地一声,手里的话本子坠地。
“不过一份贺礼,也值当妹妹如此不爱惜自己?”他贴着她的唇低语,只轻轻一吻,如同蜻蜓点水般短暂,然后迅速离开。
短暂的,连给顾桑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顾九卿看了一眼近乎呆愣的顾桑,弯腰拾起地上的话本子放在她手里:“妹妹,等我。”
留下一句话,他纵身从窗户跃出,消失在碧玉轩外。
也不知过了许久,顾桑方才如梦初醒般,冷着一张小脸,用力地擦了擦唇角。
一转头,就看见珠帘之后同样呆滞许久的秋葵。
顾桑一愣,淡定地解释道:“那个……我眼睛进沙了,大姐姐帮我吹了一下。”
秋葵早就吓傻了。
恍然之间,好像看见顾九卿亲了顾桑。她们可是姐妹,怎么可能?肯定是自己昨晚没睡好,看花了眼。
对,肯定是眼花了。
秋葵总算回了魂儿,不好意思地问道:“姑娘,你刚刚说了什么?奴婢好像没听清。”
顾桑:“……我眼睛进了沙子,大姐姐帮我吹了一下。”
果然是自己花了眼。
秋葵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气:“姑娘,你不知道刚刚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秦王妃……”
顾桑露出一抹纯稚无辜的笑容,狐疑道:“以为什么?”
秋葵摇头如拨浪鼓:“没,没什么。”
顾九卿从碧玉轩出来后,便径直出了城,与等候在城外的方诸会和,一同前往西境。
方诸月前该启程前往边境,哪知道身体尽不争气,本来都好的差不多,已经定下动身日期,哪知道又病下了,病情反反复复,就这么折腾到了现在。
“给王妃请安。”方诸面露惭愧,“方某属实是过意不去,都怪我这身体不成器,误了秦王的大事,还要烦累王妃亲自走一趟西境。”
“先生不必自责。”顾九卿道,“秦王只是重伤,只要人还在就不怕救不回来,西境情况也未到最坏的地步,未必不能破局。”
两人简短叙话后,马不停蹄地赶往西境。
顾九卿前脚离开京城,顾桑后脚就搬回了顾家。
原是住三月,施氏见顾桑提前回府,一问之下,才得知顾九卿去了西境。
施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气了个仰倒:“西境在打仗,她一介女流跑去战场做什么?”
弄兵权,夺功劳啊。
但这话,顾桑不敢当着施氏面明说。
她想了想,替顾九卿解释道:“大姐姐是听说秦王遇刺昏迷,实在忧心秦王的安危,情急之下就亲赴西境。就算战场危险重重,但他是个女人,用不上他亲自上阵杀敌,去了也是呆在后方军营,他是秦王妃,自有兵将保护,安全肯定能得到保证。”
施氏急得方寸大乱:“军营安全,那秦王如何会被人行刺?春猎,雍州,现在又是军营,桑桑你说她哪次没受伤?”
“母亲,这回您可要相信大姐姐,他说会平安归家,让母亲莫要记挂于他。而且,大姐姐想做的事,谁都无法阻止,他不是被困于闺阁后宅的普通女子。”顾桑抿了抿唇,附耳低道,“大姐姐是个有大志向的人,注定要凤翔九天,他要秦王活着回京,必须要走这一趟。”
施氏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凤翔九天?她竟要做皇后?”
与其施氏整日瞎想瞎担心,不如挑破顾九卿的志向,当然这是美化过后的志向。
顾桑又道:“大姐姐心中自有章程,且胸有丘壑筹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会竭尽全力保障自己的安全,母亲与其担心大姐姐,不如担心自己的身子骨,万不可将身子急垮了。”
在顾桑耐心的劝说下,施氏心惊胆战地平静下来。
只是施氏不明白,为何常年礼佛的女儿,未变得真正清心寡欲,反被经书佛法礼出了一颗权欲之心。
且说西境, 顾九卿抵达边关的时机恰是第一道西境防线即将失守之际,他献策于阵前,助谢将军反败为胜, 成功守住了州城。
谢将军原本以为秦王妃一介长在燕京的闺阁女流之辈,能有什么大才, 不过是见州城守不住,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听从秦王妃的计策,没想到竟真能扭转战局。
谢将军不得不重新审视秦王妃,也许秦王府真正厉害的是秦王妃,而非秦王。
秦王虽被魏文帝命为主帅, 做事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实非有魄力之人。
在军医的力保之下, 司马睿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