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量,你怎……”
施氏蹭的起身,怒红了眼睛,那眼神近乎将顾显宗生吞活剥:“顾显宗,你可知女儿在雍州差点连命都没了。女儿人都还没回京,你就盘算她的婚事,你这个父亲当真是好……好的很。”
命都没了?
顾显宗惊了一跳:“怎么无人告知我一声?”
施氏冷声道:“女儿连我都没告诉,还指望与你说。”
施氏也是近日才得知,还是从二房的书信中知晓顾九卿受伤之事。不过,施氏得知消息时,顾九卿身子已经大好。
想到顾九卿接连遭的罪受的苦,施氏心痛不已:“女儿昏迷了整整八日,方保住性命。”
顾显宗惊道:“这……这怎么会受伤?等等,她不是去麓州探亲吗?怎么又在雍州受的伤,雍州前段时间可不太平,当地州牧和太守合谋叛乱……”
施氏也不知顾九卿为何跑去雍州,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境,又被刺激得狂跳不适。
就在此时,许嬷嬷兴冲冲地进来。
“老爷,夫人,大姑娘回来了。”
施氏面色一喜,立即就要出去。
许嬷嬷赶紧扶住施氏:“夫人,你慢点,大姑娘刚到门口,不着急。”
施氏沉浸在顾九卿回家的喜悦中,完全没意识到许嬷嬷口中少了一个三姑娘。
施氏在花/径小道迎将上顾九卿,见女儿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身子并无异样,想来伤势彻底痊愈。
顾九卿:“劳母亲思虑不安,是我不孝。”
“回来就好,平平安安回来就好。”
施氏知道顾九卿车马劳顿,不是叙话之机,亦不好苛责女儿转道雍州的事。
顾显宗见顾九卿平安无恙,也着实松了口气,以慈父的姿态关切地问上两句,便有心打探雍州事宜,哪知对上顾九卿黑漆漆的眼眸,莫名就怂了。
顾九卿面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眸底不经意掠过一抹深重的阴霾:“我累了,没什么事,便先回屋了。对了,接风宴什么的一并都免了。”
说罢,转身就往昭南院的方向而去。
施氏看着顾九卿的背影,总算意识到不对劲儿:“桑桑呢?”
顾九卿脚步略顿。
“妹妹被外面的风光迷了眼,等她玩够了,自然就会回家。”
施氏狐疑,扭头转向陌花陌上:“是吗?”
“是,夫人。”
陌花陌上齐声应道。
施氏发愁道:“外面不比家里,万一遇到什么坏人,那可怎么办?”
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顾九卿道:“她会平安归家。”
……
六皇子司马睿平雍州叛乱有功,功在社稷苍生,免受百姓深陷水火,被魏文帝封为秦王。而顾九卿助六皇子平叛几欲丧命,魏文帝感念顾九卿一介弱质女流的胆魄与功劳,意欲成就一段佳话,特为二人指婚,封顾九卿为秦王妃,择日完婚。
至于齐王勤王救驾,免了一场权利更迭,除了锦书嘉奖赏赐下大量田产财帛外,亦被指了一门婚事。齐王妃的母族门第不算太高,与忠毅伯顾家不相上下,乃新晋清流世家张家之嫡女,其父任职翰林院大学士。
张家嫡女张映雪的名声,远不及顾九卿声名远扬。
相比齐王和张映雪的婚事,秦王和顾九卿的婚事可谓备受瞩目。
毕竟关于顾九卿的谈资层出不穷。
被康王退婚,转头就要与新晋的秦王喜结连理。外出探亲,不仅剿匪,竟还在雍州的功劳簿上记了一笔。
任谁听了不得叹一声服气。
顾显宗喜眉笑脸,乐得仿佛钻进米缸的老鼠,毫不在意施氏的冷脸。
“夫人真是教女有方,我们嫡女这般优秀,离不开夫人的辛苦教养。”
施氏瞪了一眼顾显宗,冷笑不语。
顾显宗躬身作揖:“近日诸多登门拜访的女客,烦劳夫人出面周旋。”
此刻,顾九卿站在窗前,沉默地注视着对面的芳菲院。
院子的主人不在,竟比他的昭南院还要安静冷清,全无曾经时不时飘荡而出的欢声笑语,以及那抹映在支棂窗的灵动剪影。她似乎最喜欢在窗前,扒拉开一条小缝,偷偷窥探他院中的情况。
她以为他从未发觉,只是未曾揭破罢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陌花的禀告声,顾九卿方面无表情地回头。
“何事?”
“有关三姑娘的消息。”
顾九卿冷沉的面容浮现出明显的喜色。
随着顾桑离燕京的距离越来越远,往往要好几日才会收到暗卫传回的消息。
当顾九卿看过信件后,脸上的喜色寸寸龟裂。
“还真是……乐不思蜀。”
顾桑一路吃喝游玩,每到一地便慕名寻觅当地美食,赏当地美景,甚至还胆大包天地跑进青楼长见识,去的竟还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