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妹妹面色不舒,还以为是惦记着燕京城的繁华郎君?”
顾九卿眼前不经意掠过少年策马救顾桑的画面,绝境之下的誓死相救,最是震撼心弦,焉能真正无动于衷。
哼。
不就是瞄了几眼美男图像么?
车厢内闷热不已,顾桑心里愈发燥的慌,她忍不住有意气顾九卿:“燕京郎君虽好,但也要能入了大姐姐的眼,不如大姐姐以后给我挑个好的,让大姐姐满意的郎君,我自也是满意的。”
“我满意的,你便满意?”顾九卿低吟。
顾桑仰起小脸:“自然。”
顾九卿深深地盯着她,眼底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挑好了。”
“挑好了?”顾桑愣住,“谁啊?”
顾九卿伸手摸摸顾桑的脑袋,揉了揉她的乌黑长发,一字一顿道:“待我大业成,我便将挑好的郎君送到妹妹面前,可好?”
看着顾九卿那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顾桑整个人都凌乱了。
她有些理解不了顾九卿的意思。
这是女主第一次这般直白的将野心展露在她面前,所谓的大业成,以及女主的复仇与权欲,她早就知晓。但是,女主要给她选郎君,是什么意思啊?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女主不是真想跟她谈情说爱,只是戏耍她。
这么一想,女主果然腹黑。
顾桑受其女帝剧情禁锢思想,怎么都联系不到女主所谓的郎君就是他自己。
顾九卿看着她几经变化的脸色,状似无奈地摇头。
有时聪明,有时蠢笨如牛。
算了,看她纠结懵困,也挺有意思。
顾桑扭头看了看方才被自己关上的车窗,拿起帕子给自己扇了扇风:“大姐姐,我想换一辆马车。我身子怕热,而你身子畏寒,我想一直开窗通风纳凉,可又担心因我之过失,导致大姐姐寒凉入体,诱使……可就是我的罪过了,我定要自责死的。”
独占一辆马车,便可四仰八叉地躺着睡觉,完全不必顾及自己在女主面前的形象。现在乘坐的这俩马车虽不算小,但也绝对算不上宽敞,车内摆放着小几茶具等物什,以及零嘴儿糕点,再加上她和顾九卿两个大活人,着实是有些打挤。
尤其,顾九卿身量比她高,占的地方比她多多了。
最重要的是,女主不止擅长玩弄他人心,也擅长搞她的心态。
她想静一静。
顾九卿斜眼睨向她,随手拿起小几上的纯白披风穿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捋了捋披风上的兜帽,随即戴在头上:“热,便开窗。”
顾桑:“……”
这是不同意换马车了。
“其余马车携带之物甚多,换了也未必舒适。”顾九卿说罢,阖上眼睛,“如果觉得无聊,可以读话本子消磨时间。”
读、读话本子?
看就行了,为何要读出声?
想到顾九卿寒毒发作她给他读话本子的那一幕,顾桑立即回味过来。
原来是顾九卿无聊,想让她给他读话本子解闷。
顾桑拎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果子蜜水。
她抿了一口,说道:“喉咙好干,有些不舒服。”
顾九卿轻哂一声,没有揭破她的小把戏。
车内陡然寂静。
顾桑一边小口喝水,一边偷看顾九卿。
一身似雪白衣衬的他如天上月,松间融融白雪,面容清雅冶丽,满头墨发尽数藏于纯白兜帽,他阖眼闭目,恍似将所有锋芒收敛。
这样的顾九卿,看着就是个无害的绝色大美人。
看着看着,顾桑心里莫名升起一团火热,只觉幽闭的车厢内愈发让人发热了。
她忍不住抬手推窗,一股清爽的凉风拂面顿时激得她一个机灵,眼眸余光瞥了一眼顾九卿,下意识抬手开窗。
一只寒凉无温的手覆盖在她手背上,制止了她的动作。
她仰头看向顾九卿,他也正低头看她,二人视线撞了个正着,顾九卿掀了掀唇:“开着吧,我无事。”
顾桑杏眸溜圆:“真的没事吗?”
“嗯。”顾九卿颔首。
似想到什么,顾桑又问:“大姐姐落崖坠入暗流,当时也没事吗?”
“妹妹似乎比以往更关心我了。”顾九卿看着她,眸色晦暗,“我没有落入暗流,自然无碍。”
顾桑惊讶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那可是万丈深渊,怎么会?”
顾九卿说:“我也没坠崖,悬崖上面无人后,我便从峭壁上来了。”
当日是夜晚,视线本就受限,顾九卿掉下去一段距离便抓住了峭壁上嶙峋的石头,将身体紧贴峭壁,躲过崖上人查探的视线,待上面搜寻的御林军离去,趁着夜半无人爬上悬崖,自然也就没有诱发寒毒。
“救大姐姐的渔民夫妇呢?”
“不过无中生有。”
做戏自然要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