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随便捉弄耍笑?”
“小姑娘长得挺乖巧可爱,可做出来的事却……啧啧啧,简直让人不敢恭维。”
“也不知家中长辈如何教养的,对佛寺中蓄养上千年深受佛法熏陶的生灵全无敬奉之心,怕是府中下人没少受她苛责谩骂。”
不断围聚过来的香客们,只听信杨靖儿的一面之词,纷纷谴责起来。
杨靖儿底气更甚,抬头挺胸,那张圆饼大脸不无得意地瞪着顾桑。
顾桑放下竹竿, 随手掏出一枚铜币扔进许愿池,方才不紧不慢地转头看向‘正义凛然’的杨靖儿,那眼神里适时地露出失望, 她摇头叹息:“杨五妹妹,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老爱误会人呢?”
杨靖儿怒:“不要脸, 谁是你妹妹,少跟我攀亲!再说了,谁误会你了,我可看得清清楚楚。”
“杨五姑娘。”顾桑立马改口,“我知道你的堂姐是太子妃, 而我大姐姐即将成为康王妃,可太子和康王之间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内宅姑娘可置喙的。但你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能往我身上泼脏水吧, 伤害寺中灵龟的恶名我可担不起。”
人群中有人听出了端倪,原来两位姑娘的家族是对头,分属不同阵营。
再看骂人的杨家小姑娘,衣着华贵,本该是圆润有福气的脸看上去更为刻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而她嘴里作恶的顾家小姑娘则是淡定从容,即使为自己分辨,说话也是柔声弱气, 那双眼睛纯稚明净,一看就是人美心善的好姑娘。
当然,这只是单纯从两姑娘的面相来看,知人知面不知心, 事实真相究竟如何还有待论证。
杨靖儿大声道:“你这是狡辩,眼见为实, 我都亲眼看见了。”
顾桑道:“还请杨五姑娘慎言,你看见了什么,看见我将四仰八叉的神龟翻过来,可你看见是谁将它翻成这样的吗?”
杨靖儿撇嘴:“不是你,还能是谁?”
就在此时,一个小沙弥拿着长棒疾步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和五六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眼睛红肿,明显哭过了一顿,正被妇人拎着耳朵数落着:“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我一转身的功夫,你就用棍子给许愿池的乌龟翻了个身,这又不是自家屋里养的普通乌龟,冲撞了寺里的菩萨佛祖,以后不保佑你了怎么办。”
小沙弥看到许愿池边围聚的香客们,以为他们是忧心仰面朝上的乌龟,拨开人群走了进去,看见池底悠然自得的老龟,随即一愣,转瞬看到顾桑脚边放置的竹竿,立马反应了过来。
小沙弥认得顾桑,顿时笑道:“多谢女施主为它解困。”
见此状况,众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都是熊孩子做的。
清澈见底的池底尚留着熊孩子捣蛋的工具——一根不知哪里找来的细长木棍,又有了妇人和小沙弥的话佐证,大家都知道顾桑是好心帮老乌龟翻身,方才附和杨靖儿讨伐顾桑的几名香客更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佛祖面前,差点造了口业。如果做好事的小姑娘心里脆弱,一时想不通寻了短见,那可真是造孽了。
率先助纣为孽指责顾桑不懂分寸的中年男子,上前道:“小姑娘,对不住了,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你说出那番话,还请你莫要往心里去。”
其他几人也纷纷出来道歉,毕竟佛祖看着呢。
顾桑轻轻笑了笑:“不妨事的,我都习惯了。”
习惯什么了?
杨靖儿瞪大眼睛,凶巴巴地瞪着顾桑。
众人以为是顾家小姑娘习惯了被杨家小姑娘欺辱,一时气愤填膺,纷纷调转矛头为顾桑鸣不平。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是你不了解事情真相就冤枉顾家的小姑娘,你该向人道歉。”
对顾桑道歉?绝无可能的事。
杨靖儿涨红着脸,脱口而出:“我才不要!”好不容易揪住顾桑的小辫子,为自己找补一回,结果还要给她道歉,门儿都没有。
这态度无疑犯了众怒。
“小姑娘,你怎么能这样,知错不改,家里长辈就是这样教你为人处事的么?”
“杨玄蔺老太爷那是多么高风亮节的一个人,为人谁不称道,怎么小辈都是这副德性,真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
“看这样子,杨家的小姑娘没少欺负人,想来是跋扈任性惯了,面对寺里的佛祖菩萨都敢违心,也不怕被神明惩罚。”
来寺庙上香的三教九流之辈皆有,不同于权贵世家女,顾忌这顾忌那,不可能将人彻底开罪。即使杨靖儿与人发生争执,是她错在先,自有其他人过来打圆场,事情也就被糊弄过去了。
而今日这些人看似打抱不平,实则爱跟风,跟墙头草无异。前一刻,杨靖儿占了先机,他们便不明真相地针对顾桑。后来发现顾桑才是好的,便又转头讨伐杨靖儿。
虽然,杨靖儿在顾桑手里吃过几次亏,可她还从没道过歉。
让杨靖儿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