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又进宫面圣,这一趟趟的,肯定没有时间休息。
顾桑眯着一双好看的杏眸,从背后掏出一个油纸袋子递过去:“陌花姐姐,这是我外出时买的栗子糕,烦劳你转交给大姐姐。”
“是,三姑娘。”陌花应道。
第二天,顾桑给施氏请过安后,照例来昭南院。结果,却吃了闭门羹。
陌花道:“三姑娘,主子今儿身子不适,不便见你。”
顾桑深深拧眉:“大姐姐身子不好,我去看看。”
语落,便往里走去。
陌花伸手一拦:“三姑娘,主子需静养。”
顾桑抿了抿唇,没说什么便走了。
第三天过来,依旧被陌花拦在了院外。
陌花不卑不亢道:“三姑娘,主子最近新得了一道琴谱,等会儿要练习,恐怕没空与三姑娘闲话家常。”
顾桑不悦地瞪了陌花一眼,也没说什么,转头就走。
第四天、第五天仍被拒之门外。
顾桑清楚意识到,顾九卿在生气,且气性非常大。
初时,以为是那日试探女主身体状况的事惹恼了他,可女主送她黄金,还有闲心撩/拨她,她便以为此事算是揭过,哪知道女主突然不愿意见她了。好吧,就当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女主,毕竟女主的心思太过诡谲难测,可她已经连着五天放低姿态主动给女主递台阶,女主却是半点不留情面。
她是以攻略女主为目标,又不是低女主一等,真没必要事事迁就。
顾桑笑容尽敛:“明人不说暗话,大姐姐的心思太难猜,还请陌花姐姐告知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大姐姐,让大姐姐如此冷待。”
陌花看了一眼顾桑,躬身道:“奴婢也不知。”
“陌花姐姐的嘴倒是严实。”顾桑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陌花折回屋内,回禀道:“主子,三姑娘已经离开。”
顾九卿懒懒地倚在窗边,狭长的凤眸漆黑如墨,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抹远去的倩影,直至彻底消失眼帘,方才不紧不慢地收回了视线。
他低头,抬手抚上胸口,似问自己又似问陌花:“你说如果她知道,我是因为馄饨摊上她对别人的笑……会不会以为我心生妒忌?”
陌花垂着脑袋,颤颤巍巍道:“奴婢不敢!”
“出去!”顾九卿冷哼一声,挥退陌花。
自见她与人欢喜同食,肆意而笑,他便一直有种疯狂想要撕碎那个毛头小子的冲动。
只想她对他笑,只想她对他说话,只想她眼里心里所见皆是他,这是他所图的情感,她只对他的情,图谋没变,可初衷却背道而驰,这份几乎险失理智的嫉妒之心渐渐脱离他的掌控,让他对她的在意、对她付出的情感大有超过三成的趋势。
她与他之间,他的情绪不能由她所掌控,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觉得危险。
只有他玩弄他人的情感,不许别人掌握他的。
她,凭什么例外。
顾九卿拧眉看向小几,熟悉的油纸袋子映入眼帘,他眉头拧的越发紧了,那是五日前顾桑送过来的栗子糕,而她颇有闲情跟人吃馄饨,回家途中随意买的栗子糕就想打发他。
这对比……还真是讽刺。
难道不知他最喜的是茯苓糕?
她对他,也未见得多少真心。
不过,各有鬼胎,各有算计。
栗子糕放了五天,始终未动过一口。
他走过去,取出一块栗子糕放入嘴里,入口冷硬难咽,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软酥香味。
好吃的东西,放久了味道都会变。
顾九卿一口吐了出来,视线重新投向案几上的栗子糕,随手将其扔入纸篓。
眸色冷的犹如结了冰霜,下一瞬,又似想起了什么,眸底的冰冷之意有所消融。
……
顾家嫡女和康王的婚事是时下燕京最热议的事,原本婚期要定在来年夏末,但钦天监合了顾九卿和司马骁的八字后,说夏末的黄道吉日与之相冲,将婚期延后定于次后年春末,距今尚有整整一年半。
未真正成亲,变数太多,这不婚期刚定下没几日,承显侯夫人便进宫为北嘉郡主请旨赐婚。
承显侯夫人是太后的亲侄女,魏文帝的嫡亲表妹,已逝的承显侯更是为魏文帝的登顶之路立下汗马功劳,及至救驾而死。可以说,没有当初的承显侯,便没有如今的圣上。
“陛下,陛下也是从小看着欢欢长大的,明欢性子虽骄纵,却是因为早年丧父,被臣妇过分疼爱了些,臣妇想将她失去的父爱一并弥补给她。臣妇跟侯爷就明欢这么一个女儿,所求惟愿她顺遂平安。可事与愿违,贼老天偏要折磨臣妇的娇娇女,害得她吃尽苦头。”
承显侯夫人身穿诰命服,匐跪在地,哽咽着道,“这孩子打小就喜欢康王殿下,一门心思全扑在了他身上,就是这份执念撑着,明欢才能拼命从人牙子手里逃出生天。”
承显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