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却是近乎于平胸。
这……莫不就是女主不喜男女太过靠近她的原因?女主看似清绝孤傲,实则内心深以此自卑。
然而,顾九卿却被她幼稚的动作气笑了,她以为他生气的点是胸的问题?确实是胸的问题,但却不是她想的那般。也不知该说她聪明还是愚蠢,说她聪明,可面对这般事实她却没怀疑他的身份,说她愚蠢,可有时的表现又太过聪明。
要不就是发现了他的身份,却装作不知?
顾九卿心中猛沉,忽的欺身上前,一把扼住顾桑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将其捏碎:“方才之事……”
“大姐姐,你不要这样,我不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啊。”话没说完,手腕又是一阵剧痛席来,顾桑忍不住叫出声,晶莹剔透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她委屈至极,带着哭腔继续说道,“小胸,平胸都是正常的事,又不是只有男人才是平胸。大姐姐,你真的没必要太过在意此事。”
顾九卿骤然松开她的手:“正常?”
顾桑揉着手腕,说:“对啊。大姐姐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吗?”
真别说,顾九卿还真不清楚。在他的认知里,女人有胸,男人没胸,凭借这一点便可识破身份,是以扮演女子时,在这个问题上颇让他苦恼。
幸亏顾九卿的年龄不大,可归结于发育较缓上。
而顾桑有剧情先入为主的观念,满脑子都是女主要当女帝的想法,怎么都联想不到作者笔下的女主竟是男的。怕是没见到男女之间最本质的差别前,她都想不到这方面。
某种程度上,她是被已知的剧情禁锢住了。
顾桑转头看向窗外,脸上一喜,快步走过去推开窗,一眼望出去,一片片雪花从天而降,飘飘洒洒,美丽极了。
虽只是零星小雪,还未雪压枝头,但足以让顾桑惊喜和兴奋。
她回眸,冲顾九卿弯唇一笑:“大姐姐,下雪了。”
话音方落,她又伸出手接雪,纯白的小雪花融化在柔软的掌心,转瞬即逝,只留下一片冰凉的水痕。
顾九卿静静地看着她,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雪来的快,也去的急,还没吃完一顿早饭,就悄无声息地落幕了。雪化无痕,天上地上已不见白雪的踪迹,仿佛晨起那场短暂的初冬之雪只是人们的错觉,亦或只是送来冬的气息。
顾桑撑着下颚,拨弄着碗里的鸡丝粥:“还没看够呢。”
顾九卿慢慢抬眸:“有的是机会。”
顾桑暗自惊讶了一番,本没期待顾九卿会搭理她,没想到女主竟回复了她,是不是代表早上的事情暂且翻篇。
她眉眼弯弯一笑:“大姐姐说的对,冬天都来了,下雪的机会还会少吗?”
司马睿连夜回京了。
昨晚歇下不久,司马睿收到京中来信,事关一桩骑马踩踏命案。若是普通命案尚可拖一拖,或是交由手下人查办,偏偏肇事者是太子母族之人,死者家属击鼓鸣冤告到京兆府,此案一夕之间闹得沸沸扬扬。司马睿断定这很可能是针对太子的阴谋,必须回京亲自处理。如果处理的好,自是对他有利,一旦处理不好,他的处境堪忧。
搞不好京兆府这个苦差都没了。
司马睿本想跟顾九卿告别,只是不忍扰了她的清梦,便无声无息地趁夜离开了。
司马睿将亲信刘尚留下保护顾九卿的安全,听完刘尚的禀告,顾桑恍然大悟:“怪不得一早没见着你家殿下对我大姐姐献殷勤呢?”
她还暗道奇怪呢,昨夜降了温,今早又下了雪,依着男主的性子肯定会第一时间过来对女主嘘寒问暖,什么昨晚睡得可好可冷,什么今早雪景如何如何,什么早膳想吃啥之类。
顾九卿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顾桑,也不多言。
只是顾桑这番话落在刘尚耳中,只觉得顾桑阴阳怪气好大一股陈年酸醋味儿。
陌花过来禀告道:“大姑娘,车马已备好。”
一夜之间由秋入冬,气温骤降,薄薄的秋衣已不足以抵御冬天的寒冷,人们都换上了厚实的冬衣棉裤。
顾九卿身有寒毒,最是受不得寒气,自也换上了厚衣,甚至连狐裘都围上了,已然是过冬的征兆。白衣斗篷,再配上白色的狐裘,整个人仿佛映入一片纯白的世界。
气质高冷不可攀,疏离淡漠,拒人于千里外。
即使戴上帷帽,依旧引得行人频频侧目。
一对路过的夫妻,其中的男主人竟看的走不动道,被凶悍的媳妇揪着耳朵骂骂咧咧的走远。
果然不论哪个时代,或含蓄或开放,男人对美女的欣赏都是一致的。
女主漫漫若仙,身后的顾桑则冻如老狗,一出客栈,就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她以为只在静安寺小住几日,只准备了几套秋天的衣裳,根本就没准备御寒的冬衣,原本这趟江城之行也在她意料之外。
她觉得游说能人辅助司马睿这事,以女主的戒备心肯定会防着她,哪儿知道女主竟不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