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香车宝马络绎不绝。街道两边屋檐鳞次栉比,有酒肆,茶坊,金银玉器铺,当铺,公庙等,也有沿街叫卖的市井摊贩,到处都透露着新奇儿。
这一逛就从上午逛到了太阳快落山,中途累了渴了饿了就找附近的茶坊酒肆,吃饱喝足接着逛。对于女孩子来说,逛街似乎有巨大的魔力,顾桑以前也是各大商场的常客,她最喜欢买买买了。
只是现在的她囊中羞涩,没有刷不爆的卡,只有每月少的可怜的月例,吃了顿好的,就不剩多少。
顾桑扒拉出荷包,数了数,苦着脸说:“一顿饭就吃穷了。”
秋葵道:“姑娘去的是燕京最好的酒楼,菜价比旁的地方贵两三倍不止。”
顾桑偏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犒劳自己的胃。”不出们,都不知道自己穷得叮当响。
秋葵心道:全是山珍海味,但凡多点一道菜,就付不起钱了。
顾桑掂量着手中仅剩的一两银子,思考着让施氏涨月例的可能性有多大。
结果是,不大。
吃穿住等方面,施氏能让她好过些,但钱财方面肯定不会任她大手大脚。
好怀念现代的渣爹,至少没苛刻她的物质,比古代便宜爹好多了,古代爹才不会管你钱够不够用。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道滑稽搞笑的高亢吟诗声从旁传来,听得顾桑扑哧一笑。
她转头,就见不远处一家鸟兽铺门前檐下挂着一个鸟笼子,里面关的绿嘴鹦鹉正上蹿下跳,扯着粗嘎的嗓子背诗。
这会儿又换了一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顾桑走过去,逗那只鹦鹉:“你会背诗?”
鹦鹉昂起鸟头,有样学样:“你会背诗?”
“再背一首,听听。”
鹦鹉扑棱着翅膀,也跟着说:“再背一首,听听。”
顾桑说:“有趣儿。”
鹦鹉:“有趣儿。”
顾桑:“……”
片刻后,顾桑拎着鸟笼子走在大街上,代价是一两银子和头上的发簪,才把这只小东西买到手。
秋葵不解:“姑娘,买它干什么?”
顾桑笑道:“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正好送给大姐姐解闷。”
弥补上次送礼的失败。
落日余晖,两主仆沿着街道往顾府而去。
顾桑得了新鲜宠物,兴趣正浓,边走边逗它。一时没注意路,被赶路的行人撞了一下,鸟笼子脱手,也不知怎么打开了,鹦鹉翅膀一振,就从笼子里飞了出来。
行人怕赔钱,低头赔了句不是,忙错身跑了。
顾桑脸色不太好,看了一眼鹦鹉逃窜的方向,追了上去。
不能白瞎了她的银子和发簪。
虽然,追的比较吃力,但鹦鹉可能被关的时间长,飞行能力有所退化,它好像飞不高,翅膀也一颤一颤的,相当不稳。
鹦鹉奋力往河岸的方向飞,一边飞一边叫:“啾啾鹿鸣,不要吃我。”
顾桑追的气喘吁吁,满头黑线:“笨鸟,你给我站住!”
鹦鹉像是跟她杠上了,尖着嗓子叫唤:“笨蛋,笨蛋——”
气死她了。
这绝对是只性格恶劣的鸟。
怎会被它有趣可爱的表象所欺骗,她肯定是脑子进水了。
顾桑恶声恶气地说:“等我抓到你,非把你炖了。”
鹦鹉脑袋一颤,飞的更卖力,叫的更凄惨了:“炖鸟啦——”
说是笨鸟还真笨的出奇,顾桑眼瞅着鹦鹉撞到一棵大树上,将自己撞晕了。
她赶紧跑过去,一把将坠地的鹦鹉按住,见秋葵没跟上来,就从衣裳上抽了根衣带子将鹦鹉的脚栓住。
做好这一切,天已经黑了,她环顾四周,发现一路追到了护城河边,还是较偏僻的地段,四周无人,只有远处的微弱灯火让她勉强能视物。
她抱着鹦鹉,刚要从草丛里爬出来,斜对面陡然传来一阵男女说话的声响。
顾桑一惊。
女声很熟悉,是……
她好奇地从草丛探出头,河边树影掩映下,站着的正是顾九卿,面色笼罩在黑暗的阴影里,看不清什么表情。
但顾桑知道,此刻的顾九卿很不耐烦,很不高兴。
因为,对面的男人正在威胁他。
一脸匪气的刀疤男人说:“老子知道你是顾家嫡女,也知道当日救你的男人是六皇子。匪寨的四位当家被判斩立决,三日后就要人头落地,他们的命,老子管不着,但老子要救一个人,你跟六皇子关系匪浅,一定有办法疏通牢狱,来个李代桃僵……”
原来男人是匪寨的漏网之鱼,倒不是为着救几位当家的,而是要救里面相好的女悍匪。
当初,原身算计女主清白,又将女主沦落匪寨的消息捅出去,最后在女主的反击下,反将自己名声搞了个恶臭朝天,但那些匪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