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哪里是侵淫后宅的妇人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施氏请出了顾府。
施氏坐在椅上,拂了拂茶盖,哼道:“五千两就想买世间绝无仅有的孤本残谱?”
此刻,侯天昊扶着大石狮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紧闭的顾家大门:“小爷出五千两银子买个破曲谱,难道不是天价吗?”
这可是他全部的银子。
临风不知该如何回答。
对于通音律之人来说,这种孤本就是无价之宝。
侯天昊气得一拳捶在石狮子的大脑袋上,倒把自己疼的嗷嗷直叫:“小爷说了我是镇国公府的世子,我爹是威名赫赫的镇国公,我娘是南安公主,那小小的忠毅伯夫人也不买账?”
以权压人!
临风:“……”
“忠毅伯夫人也说了,她会亲自向国公爷和公主请罪,小女嗜琴如命,难以割爱,请国公爷和公主谅解宽恕。”临风苦着脸,说,“如果忠毅伯夫人真这么做了,说是请罪实则是告状,受苦遭罪的可是世子爷啊,肯定会被国公爷一顿竹笋炒肉。”
侯天昊也回味过来了,顿时涨红了脸:“她敢!”
临风踮起脚费力给少年撑伞,苦口婆心地劝道:“我的世子爷诶,不过是跟人打的赌,输了又不掉块肉,大不了愿赌服输。”
少年脖子一梗:“小爷的人生里就没有输这个字!”
临风:“……”
“哼,不就一破曲谱,小爷不买了。”
侯天昊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看着顾家高耸的红墙绿瓦,也不知打什么鬼主意。
临风高兴道:“世子爷能这般想,就对了。”
是夜,万籁俱静。
可今夜却不甚太平。
顾桑睡至半夜,便被一阵响动声惊醒。她披衣走到窗边,一眼望出去,本该是黑漆漆的顾府,此时却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秋葵,秋葵……”
她连唤了好几声音,秋葵都没有应答,反而是梅沁过来回话。
“姑娘,也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姑娘别担心,秋葵出去查探情况,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奴婢即可。”
顾桑点点头。
没一会儿,秋葵便回来了。
顾桑问:“出了什么事?”
秋葵喘着气道:“大姑娘院中遭了贼,府上正全力搜捕盗贼。”
“大姐姐可有事?”顾桑急问,又不放心地往外走,“我去瞧瞧。”
“奴婢打探清楚了,昭南院没有人员伤亡,大姑娘也没事。夫人下令,让各院女眷都呆在房里,不要在外走动,免得被贼子掳劫当了人质。”秋葵急道,“姑娘还是留在屋里安全,大姑娘身边护卫众多,绝计出不了事。”
“我还是不放心。”
顾桑拿过门边的伞,疾步走入绵绵细雨中。
这么好的机会,她才不会放过。
“诶,姑娘,等等奴婢。”
秋葵跺跺脚,赶忙追了上去。梅沁见状,略作犹豫,提上一盏灯,也跟了上去。
顾桑走得又快又急,眼看着她走出荷月院,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府上进了贼,进的还是昭南院,一经发现,施氏便下令将各处出口把守。到处都是举着火把搜查盗贼的家丁护卫,挨个院子搜寻,阵仗颇大,大有不将小毛贼抓捕归案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边没有,书房也没有。”
“走,继续往南搜。”
秋葵瑟缩着往梅沁身边躲了躲,方觉得安心了些:“什么贼闹得府上人仰马翻的,莫不是采花贼?”
梅沁道:“别胡说,肯定只是谋财的小毛贼。”
秋葵小声道:“可是偷到了大姑娘的住处?”
以前,府上也出现过觊觎顾九卿美色的淫/贼,被当场击毙。
“我害怕,还是快点找到姑娘。”
脑补可能是进了采花贼,秋葵害怕地拽紧了梅沁的袖子,梅沁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快到昭南院,两婢女才堪堪追上顾桑,可见顾桑走得有多快。
顾桑面色焦急,顾不得她们,也顾不得规矩让人通传,提着裙子,三两步就跨入了昭南院,直奔顾九卿的闺阁。
当然,顾九卿的房间不是能随便闯入的,她被拦在了外面,不得其入。
屋内,施氏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