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多久,他只是有点茫然了,本质上并不想思考哲学而复杂的问题。
当车驶过大桥时,诺尔还看到几个准备入水的人,当然,他不可能好心地去救,毕竟经济泡沫的影响至少要到05年才会好些,让这些人坚持活十四年可能性不大。
“不过我感觉自己可以给他们些建议,比如在这里入水可能会飘到岸边被渔民用网子捕捞到?”
【大可不必。】
于是车上的气氛沉默了。
过了很久后,小黑才听到诺尔用不确定的语气问自己,
“是不是忘了些什么,小黑?”
【忘了什么?】
小黑的精神依旧萎靡,毕竟被人拉着聊了两天,简直是精神折磨。
诺尔右手扒拉出来自己的手机,往日只有琴酒或先生冷冰冰的通知界面,满了备注为小光的人打来的电话。
“我去!”
把家里养的警察先生忘了。
“喂,小光”诺尔的语气里满是心虚,所幸耳边风声呼啸为他遮掩了几分,即便这样,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诺尔简直怂的要死。
“这两天算了,你没有跟我回答的义务。”电话另一边的警察先生语气温和,让诺尔听不出什么来。
“回来吃饭吗?”他最后只是问道。
“嗯。”
两天没吃饭的饥饿感突然涌了上来,以前习以为常的感觉在此时分外委屈地彰显出来。
“那我现在准备。”诸伏景光说完这句话便挂了,只留下另一边的诺尔精神恍惚地听着电话的嘟嘟声。
“小黑。”诺尔突然开口道,让小黑有些莫名其妙。
“他是我绑过来的,是我的吧。”
这句话的用词非常奇怪,让小黑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惊恐。
【等等,你想干什么?】
“我不要还回去了,是我的。”
说完这句意向不明的话,诺尔直接猛地一踩油门,一边避开摄像头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在路上奔驰着,沿路的风景与复杂的思考被抛之脑后。
【等等,你还没说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黑的问题始终没有被回答,没一会诺尔便到了家,客厅里没人,诺尔直接冲向厨房。
“回来了?”诸伏景光现在只是小孩子的身体,想要做饭便一直踩着椅子,穿着浅色的卫衣绑着围裙,听到声音后便回头,对上了诺尔那灰绿色的双眼。
诺尔向前两步,抬起头似乎想做什么,但很快便收回,若无其事地说道:
“小光,我饿了。”
“马上就好。”尽管意识到少年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但两人认识才一周,诸伏景光没有多想,见对方乖乖站在厨房里似乎想要一直等饭做出来,才无奈地道:
“换一下衣服洗一下手,差不多饭就可以了。”
“嗯。”诺尔出来紧闭室后套上黑色大衣便离去了,身上倒是没有缠绷带,这一点诸伏景光也注意到了,只当是对方在路上便将绷带拆掉了。
饭菜端上桌子的瞬间,诺尔便狼吞虎咽起来,他对餐桌礼仪向来一窍不通,最多只是在刚进组织那段时间被贝尔摩德带去参加需要伪装的任务时,在所谓的上流社会上被迫记住的没有任何用处的规矩。
“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久没吃饭了?”诸伏景光看着对方一锅米饭即将见底,以往自己熟练卡点接上的第二锅米饭还没有熟,忍不住问道。
“两天”
疯狂干饭的间隙里,诺尔闷声说出的话让诸伏景光一愣,随后便意识到对方是在回答。
“他们还不让你吃饭?”诸伏景光语气带着一分沉重,毕竟让未成年人吃不到饭这一点,实在太过分了,尤其是已经养了对方一段时间的诸伏景光意识到少年的饭量出人意料的大,非常容易感到饥饿。
诺尔疑惑地抬头看向对方,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小黑,他是不是对未成年人有些宠?】
【毕竟是警察先生,而且他确实更容易心软些。】
此时的小黑还在思考着对方那句“他是我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字面上还是有什么内涵。
【原来如此。】
【等等,诺尔,你现在到底想做什么?!刚才那些话】
“因为任务没有做好,所以被关进了禁闭室两天,没有吃饭,也没法回你的消息”
少年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仿佛像只小狗般耷拉下来的耳朵,满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诸伏景光沉默了,他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位少年再怎么样全都是组织的锅,不让吃饭简直丧尽天良。
“冰箱里还有不少食材,我再去添点菜吧。”
“可以吗?”仿佛突然精神起来,狗,咳咳,诺尔的眼睛仿佛在放光,那抹格外隐蔽的绿色也亮了起来。
“当然可以,想吃什么话直接告诉我就好。”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