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了几下手中握着的纸筒,恐怕此刻二年级大家的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
好想上场……
从此刻起,青道和稻实彻底进入了白热化的拉锯战之中,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十局上半开局,再度面对平津介人冷静下来的天井信,靠着守备解决了对手。
下半,被彻底打击过的成宫鸣陷入了沉寂之中,没有了之前得意洋洋的傲气,周身都是低迷的氛围。
但即使如此他也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九局下半让棒次止于结成哲也,十局下半尽管多费了些力气,也让棒次停在了七音律。
十一局上半,天井信失误,稻实再度上垒,七棒的成宫鸣抿唇憋着一股狠劲,满脑子自己丢的分自己用棒子打回来,又打出去一球,结果落在了右外野,落点不好被玩家处理,回传二垒击杀。
十一局下半,经过八百佑一的开导,成宫鸣大哭一场,状态有所回升,咬着牙再度三振对手,棒次止于原木田。
十二局,稻实打线爆发,一棒的铃木真把球狠狠打了出去,差点出现一支本垒打,玩家判断出这球会飞出去后,拖着沉重的身体,回想着以前飞檐走壁的动作,梗着一口气,靠着惯性和对身体的控制能力,踩着墙飞像跑酷一样往墙上爬,接住了要飞出去的球。
真的万幸,铃木真的臂力不算强,就算是本垒打高度也不够,没有飞得特别高、特别远,玩家去接的时候,已经开始下落了,不然就完蛋了。
姿势不对跌落在地,没站稳身体打了个滚,只有手还握紧球没让它掉下来的玩家,疼得龇牙咧嘴,头上狂冒冷汗。
不过身体上的疼痛,比起球要被打出去,心里差点没吓死的恐慌感,根本不值一提,虚惊一场的玩家,接完这一球,站起来后发现自己的脚有点扭了,一点点小伤不影响比赛,他是玩家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就准备先拖着,比完再说。
奈何片冈铁心学精明了,刚刚玩家那么明显的摔倒,他又不是个瞎子,任玩家怎么说自己没事都不信。
喊了暂停把玩家送去医务室一通检查,得出脚扭伤,不管玩家怎么挣扎,怎么劝他,说自己很重要,片冈铁心都让他下场。
一之濑前辈替补上来,走前很认真的对玩家说:“虽然我不是什么厉害的家伙,但是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会守住,不让大家的胜利输掉的。”
玩家没办法,监督有权决定那个选手上场。
他只能苦巴巴的坐在休息区,看大家比赛,手把裤子抓成一团,克里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太能理解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
…
青道和稻实的比赛一直进行到了十五局,双方你来我往,时不时有人上垒,有人打出去,但就是没有那支队伍能得分,比分稳稳的维持在了4:4,最初大声喊叫着为两方球队的支持者们声音都喊哑了,在说不出话,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自己支持的队伍获胜,偶尔出现精彩的表现时,还有人会用沙哑的嗓音拼着一股不能输给对家的气势,断断续续的喊出来。
太阳逐渐日落西山了,这会是最后一局,在分不出胜负就只能明日再战了。
但高野的时间紧凑,这还只是半决赛,真的打到这种程度还是第一次,主裁判也没辙,大家都希望能尽快结束这场磨人的比赛。
双方都等不下去了,没人想明天接着来。
大和田秋子的手紧紧抓住笔:“比赛是从九局开始吗?”
“准确棒球界流传的说法是,棒球是九局下半才开始的。”
峰富士山追比赛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比赛,心从最开始的惊喜、震撼、为支持的球队提心吊胆,到现在只剩下一种感受。
——折磨!
谁都好,快点来个人把球打出去,结束这场比赛吧!
这是在场绝大多数观众的心声。
可即使这么想,哪怕他们没了在出声的力气,除了有事必须走的观众,其余人屁股依然牢牢黏在凳子上,瞪大了眼睛看向赛场。
观众都如此,更何况选手了。
此刻无论是青道的选手还是稻实的选手,都已经没了体力,拼的就是一口气。
越到后面大家打出去的球,越发的软绵,守备的漏洞也越发的多了起来,跑动之间,甚至有人腿了一下到在地上,硬靠着一口气爬起来,除了最关键的棒次和投手,其他的代打后备成员,青道稻实能上的都上了。
最终先支撑不住的是稻实。
成宫鸣到底是一年级的学生,他的体力远远比不经过多熬练了两年的天井信。
能撑到十五局已经是很惊人的表现了。
比赛的最后,伴随着东清国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球被打了出去。
是支全垒打。
碰的一声巨响,飞出去的球撞上电子屏,打完就脱力了的东清国跌落在地。
但是已经没人会在意这些了。
跌跌撞撞的跑完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