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完没说还,安室透就反应极快地叹了口气, “好吧,实不相瞒,其实我就是公安的人。”
太宰治挑高了眉毛,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很抱歉。”金发男人摊手,眉眼无奈: “那位叫做谷崎润一郎的少年用异能给横滨地区造成了很严重的损害,紧急情况,公安这才将他带了回去。”
久泽春理: “谷崎?”
作为某侦探社成员的女朋友,久泽春理对谷崎润一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相反,她甚至对于那对年龄不大的兄妹有着很深的印象。
第一次遇到他们的时候,彼此也都和武装侦探社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两年前的冬天,彼时的太宰治还没加入武装侦探社,才离开港。黑正式步入洗白期的他内心尚且还残存着一丝微妙的茫然,于是久泽春理就像是收养一只流浪猫一般,顺理成章地将他拐入了自己的小公寓。
洗白期的工作并不轻松,太宰治同样从来不是一个循规守矩的人。
尽管两人住在同一个居所,也时常会找不到他的人影。
那日的天空还下着如同棉絮一般的大雪,外面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带着尖锐锋芒的寒流刻在骨头上,像是要将浑身血液都冻结。
太宰治已经三天没有回到公寓,打出去的电话也从没被人接通过,久泽春理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带上雨伞便出了门。
手上便于联络的戒指毫无反应,她独自一人撑着伞,在路边厚重的雪地上踩出一长串的脚印。
纯白的雪花落在她的发梢,太阳收敛了亮光,就连天边的云雾都显得阴沉。
她安静地走了一段路,终于走到了此次的目的地。
那是一个被荒废的,如同旧世纪被战乱波及的大教堂一般的残破之地。
与记忆中相比,所有死亡的气息早已被风吹散,干涸的血液也都融入泥地,但那些灰色的过往却永远地停留在了这里。
在那房屋大厅的中央,最容易被黄昏眷顾的地方,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故人曾在那里安然睡去。
久泽春理又往深处走了几步,踏入大厅的同时收起了手中的雨伞,雪花抖落在地,很快化成一点点深色的水迹。
她抬起头,不紧不慢地环视了一圈。
太宰治不在这里。
……看来是找错地方了
她在心里叹息一声,刚准备转身离开,却在下一秒冷不丁听到一声极轻的抽泣。
紧接而来的便是少年人慌乱却不失温柔的安慰。
“没事了,直美,没事了。”
那还微彻底从变声期脱离的嗓音轻细而又清晰。
“别哭,别怕,坏人都被哥哥打跑了。”
久泽春理瞬间停住了动作,米白色的长发因侧头的动作而柔软地从鬓后散落,她脚步一转,极轻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在墙的另一侧,一对兄妹蜷缩在角落里。
女生靠坐在墙边,身上穿着的学生制服略微有些脏乱,黑发胡乱贴在脸侧,鼻尖与眼眶被泪水与冷气晕染成后显眼的红晕。
而在她的面前,少年一身轻便的休闲装,手里还拿着明显分量不轻的购物袋,脸上带着细小的擦伤,正蹲着身子手忙脚乱的去擦拭妹妹的泪水。
久泽春理的动作向来悄无声息,正处于情绪中的两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他们之间隔了一道稍矮的瓷砖墙,原本充当窗户的玻璃早在不知什么时候被炸成了碎片。
她看着两个孩子湿透了的衣衫,单手撑在瓷砖上方,上身微微前倾,另一只手将悄然张开的雨伞抬起
头顶的落雪倏然停下,取代而之是的一道温和的阴影。
兄妹两抬头望去,而后不约而同的愣在了原地。
少年还未出口的话语卡在喉咙,女生也在那一刻停止了抽泣。
她放下了揉着眼眶的双手,仰着有些狼狈的脸颊,在那一潭明净的碧色中恍惚了一瞬,呢喃开口:
“……天使姐姐?”
久泽春理没忍住笑了。
“外面不冷吗?”
她轻声询问着,抬眸间,不期然对上远处一片沉默的鸢色。
“雪下得有些大,进来休息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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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袭
这场爆炸案发生的突然,所幸没有多少人真正受伤。
各种鸣笛声混合在人群的喧闹之中,救援的车辆来了一批又迅速撤离,警察拉起的警戒线将整栋大楼围得严严实实,挨个询问路人记下笔录。
“所以说,谷崎出什么事了?”
得益于太宰治很早就出示了自己的武侦证件,久泽春理等人暂时远离人群,靠在树荫旁,一边关注着事态发展,一边分心开口交流。
“前几天横滨那边出了点小状况,”太宰治解释道, “有不安分的老鼠看武侦的骨干大多不在,就开始想要恣意挑事了,谷崎可能是用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