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说,这是一种观察的眼神。
借助小鸟的帮助,阿普斯注意到是在斜后方的一条长椅上有一个女人正在看着他,这并不是会让他警惕的事,他所在意的,是这个女人的眼神。
那是一种表面空洞,实则隐藏着惊涛骇浪的眼神。
阿普斯明白,这个女人不是个一般人,不过,他的性格决定了在对方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时,自己会比任何人都沉得住气。
欧洛丝定定地注视着那个孩子,她清楚,自己这么看一个人对方再怎么迟钝也应该有所反应,更何况这个孩子——
她一眼就看出这孩子的不同,他无法用男或者女来定义,表面上看是个被娇养的富家少爷,实际上却是刚被从泥潭里挖出来的可怜虫。
欧洛丝的特殊就决定了她不会为了任何人投注任何感情,在她自觉对这个孩子足够了解后,她也不想和这个从米国来此很快就会离开的人有太多交集,可就在她想离开时,从这个孩子身上传出的奇怪波动让她停下脚步。
前面说过,即便在相对放松的状态,阿普斯也会有一定的警惕性,在他和小鸟交流时,就为自己竖起了空气墙,以防别人听到端倪,而欧洛丝敏锐感受到的波动,就是由此产生的。
欧洛丝只是觉得周围空气轻微的变动一下,然后她的世界就被完全颠覆了。
好像自己突然进入了一个包裹起来的房间一样,又好像被蒙住了耳朵和眼睛,往常那些不请自来的,无法拒绝的,只要被她看到听到就不得不进入她大脑的东西,好像被什么人按了个慢行键,他们开始缓慢且有序地行进,不再乱糟糟的挤成一团。
而她的大脑也好像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一件一件地进行分析,就在此时,那些被她不得不忽略的感受开始出现——
阴沉的天空中,那股味道叫做“潮湿” ;座下的长椅,那种感觉叫做“坚硬” ;她行走半天的脚现在发出的抗议终于进入她的大脑,原来这就是“酸痛”。她开始可以专注地关注眼前翠绿的草地,远处高耸的森林,以及——那个改变了一切的孩子。
欧洛丝终于可以让自己的嘴角上扬,从而表现出“微笑”这一表情。
她“想要”认识这个孩子。
正在和小鸟对话的阿普斯在再次确认那个盯着他的女人没有恶意后就把这事抛在一边,他捧着其中一只通体鲜红的小鸟正在嘀嘀咕咕念叨着注意事项,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给这个城市带来了什么。
从这一刻开始,一些既有的齿轮开始松动,新的命运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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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行中下
伦敦,海德公园。
阿普斯由着女孩为他插上最后的凤冠,最后在脑后簪上绢花,自己举着一柄小镜子端详一会儿,笑道:“这么好看的衣服,送给我太可惜了,多少钱,我按原价给你。”
女孩执意不收,她本来就是为了宣传远在东方的华国传统汉服文化,一般是邀请路人试穿后拍摄视频,而阿普斯与这套衣服的契合度让她喜出望外,她反复强调,阿普斯能让她拍一段视频发到网上就行,衣服就是白送的。
两人反复谦让后,还是阿普斯退了一步,他站起身,不仅按着女孩的要求摆了许多pose,还即兴跳了一小段舞蹈。
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美丽的少女身上鲜红的衣裙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在清澈的湖水和深绿色的树林映衬下,愈发像是天上降落的精灵。
有幸看到这一幕的游客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唯恐惊扰了这幕美景。
待到阿普斯缓缓停下动作,众人才从这如梦幻般的景象中回过神来,再看过去时,那个美丽的女孩已经和她的同伴离开湖边。
宛如泡影。
欧洛丝帮着阿普斯提着他的裙摆,边走边问:“会不会有影响?”
阿普斯想了想:“不会。”
“真的?”
“嗯,”阿普斯笑笑, “布鲁斯新收养的男孩儿阿普斯一直只闻其名,另外我也易容过。”说到这里他牵过欧洛丝的手, “不说这些,你呢?我为你设置的空气墙是否管用?”
欧洛丝努力表现出开心的笑容:“很管用。”
阿普斯开心的笑了,衬得那张小脸愈发明艳动人:“那就好。”
欧洛丝的手指不自主地摩挲掌下柔软的布料,每一次,每一次当阿普斯表现出对她的在意时,都会让她有种可怕的冲动。
她想让这个孩子永远呆在自己的身边,永远只把自己作为他唯一关心和照顾的对象。
可每一次,她都会在这孩子的笑脸下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
尽管阿普斯从来没有说过,但欧洛丝早就凭借自己的观察和天才的大脑推理出这孩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