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正数区间的宇宙。

夜枭从没有让原子女去探索那个带有负号的宇宙，原子女也没有提过，她当做自己不知道这个负号，据她推测，夜枭一定了解过这些宇宙，但不知为何，他没有开展对这些宇宙的探测。

蓝喉鸲自回到地球，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宇宙，会让巴巴托斯这样的“神灵”给其编号为负数。

也因此，他需要求助于欧洛丝的天才大脑。

要想解一个人在想些什么，就必须站在和他一样的高度上。

欧洛丝不负所望，果真给了他一个答案，一个他并不希望得到的答案。

但欧洛丝说得对极了。

善恶颠倒的世界到底还有恶的秩序来维护世界稳定，如果连这样的标准也无法进入，那就只能是完全的毁灭和完全的崩坏。

蓝喉鸲回到纽约后，先前往神盾局的秘密基地，在那里关押着重伤的夜枭和局外人。

他请求尼克·弗瑞同意他单独回见夜枭，在通盘考虑后，弗瑞同意了，但要求必须全程监控。

irror星系大战后，夜枭和局外人的处置成为了难题，一方面是二人掌握着和巴巴托斯直接接触的资料，另一方面是二人在这个宇宙犯下的罪行，不说别的，单说夜枭策划越狱袭杀蓝喉鸲，就已经让蝙蝠侠想打破他的不杀原则了。

目前二人被分别关押，还包扎了伤口吊着条命——这一点是蝙蝠侠提出来的，这两人胸口的大洞都是自家小孩儿捅出来的，如果放任不管，万一人死了，蓝喉鸲就是罪魁祸首。

蝙蝠侠显然不想让这条命被记在自己孩子身上，因此捏着鼻子给这两人止了血，意思意思上了药。

蓝喉鸲对此并不在意，早在罗斯庄园那惊天一爆，他就已经把那一庄园的人送去地狱，但也坦然接受养父的好意。

夜枭此刻身体还很虚弱，他胸口那个大洞被晾了多日，失血过多不说，伤口也早就发炎腐烂，蝙蝠侠的原则很简单，只要不死就行，他可以捏着鼻子吊着条命，但让他捏鼻子输血换药，还是想得太美！

尽管整个人已是强弩之末，夜枭仍撑着自己那口气，冷冷地看着蓝喉鸲：“怎么?强尼快客没打死你，让你来看我笑话?”

“如果我想看您的笑话，我不需要等到现在，在那所地牢里，我就已经看够了您的笑话。”蓝喉鸲淡淡地说道。

夜枭动了动，这让他的伤口渗出血液：“那你来干什么?我知道，辛迪加已经完了。”

“这和您又有什么关系呢?夜枭先生。”蓝喉鸲端坐在桌后，手成塔型搭在膝盖上， “辛迪加到底是超霸先生的‘理想国’，不是您的，您和他，也只是合作关系。”

“不过是建立在彼此利益上的脆弱链接，在地球3被吞噬后，你们的共同目标不过是寻找到一个新的地方生存下去，在这个目标消失后，您和他的利益链接早就已经断裂了，不是吗?”

“少拿你那套话术说服我小子，”夜枭打断他的话， “说出你的条件。”

“没有条件，”蓝喉鸲冷静地说道， “你们的未来不归我负责，我也只是来问个问题。”

“没有条件，你还想让我同意?”夜枭冷笑道， “你未免想得太美。”

“你自己早就已经选好后路，又何必我去提条件?”蓝喉鸲淡淡地说道， “您观测的那50余个宇宙中，是否找到合自己心意的了?”

夜枭愣住了。

蓝喉鸲将一件眼熟的东西推到桌子上，正是原子女的腰带：“您的选择就在这里，我所提供的不过是个途径。”

夜枭盯着那条腰带，低下头：“你想问什么?”

“您的宇宙资料中，是否存在负号?”

夜枭笑了：“蓝喉鸲，”这是他头一次念出这个代号， “这不是你应该插手的。”

“这不需要您来判断，”蓝喉鸲微微昂起头， “这是我的判断。”

“我来这里，就是要得到一个答案，至于答案是什么，由我判断。”

夜枭看着眼前的孩子，这是他真正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个孩子，他坐在那里，如同一根永不弯折的青松，昂扬向上，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不会让他低头，什么样的狂风骤雨都不会让他弯腰。

夜枭低低叹了口气，这个宇宙何其幸运，有这样一个孩子愿意守护它。

他最终开口：“确实有一批宇宙，他们是以负号编号的。”

“巴巴托斯称它们为‘黑暗多元宇宙’。”

“这个名称已经告诉我，轻易不要去探索，不过我还是在做了充足准备后观察了其中一个宇宙——”

“我看到一个处在崩坏边缘的世界。”

“一个堕落进无法挽回的黑暗中的超级英雄。”

“一个被一个人毁灭殆尽的世界。”

“蓝喉鸲，”夜枭慢慢地开口， “看到那个世界，我就知道所有的负号都是什么东西。”

“是谁?”蓝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