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小丑试图突破空气墙时的所有尝试手段。

于是，蝙蝠侠在敲敲打打，背景声音里，小丑被反复经历扔手榴弹被反弹到脸上，开枪被反弹到脸上，扔匕首被反弹到脸上等等反弹，最后被折腾个半死的小丑只能趴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试图打破阿普斯的心理防线，同时扔出身上最后一颗脏弹。

然后被反弹到脸上。

杰森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兴致勃勃的建议阿普斯当时应该扔一个火箭筒进去，意料之外的是，小孩一脸严肃的拒绝了他。

“这不行杰森，我可不能这么做。”阿普斯捧着热可可，把小脸埋进毛衣领子里， “不过你要是拿火箭筒突突小丑，我可以带你去阿卡姆。”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他们这时才发现，对于哥谭的现状，对于以小丑为代表的一众罪犯，他们似乎从没有解过阿普斯的看法。

今天是个好机会。

杰森换了个口吻，语调更为轻松试探意味更为浓厚的说道：“我以为你会更想自己动手。”

阿普斯眨眨眼：“杰森，小丑没对我做什么。”

“把脚底板电的骨肉分离可不叫‘没做什么’。”

“那又怎么了?”阿普斯用一种诡异的，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和先生比，就叫没做什么。”

他的语调轻柔，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其中透出的信息让每只小鸟都严肃了神情。

阿普斯看着周围一圈人的表情，特别是身边杰森脸上那种阴沉的脸色，挥挥手，试图把这种氛围恢复正常：“我的意思是，杰森，我知道小丑对你做了什么，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去提‘报复’这个词，如果你想做，我会帮你。”

杰森深吸一口气，勉强自己配合阿普斯的意愿：“我以为你会和某个老头一样制止我。”

“如果你是经过深思熟虑并且认定这样的行为是正确的，我没有理由阻止你，你和他之间有仇怨，那么了结就是。”

“如果我想杀了小丑呢?”

阿普斯定定地看了杰森一会儿，然后淡淡的说道：“如果这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考虑到你们之间的过往，我没有立场阻止你，只是，杰森，我希望你能确定一件事——”

“你确定你自己能承受杀死小丑的后果。”

杰森愣在原地，他没有想过阿普斯会这么说。

阿普斯起身，端来一杯新的红茶塞到杰森手里：“杰森，小丑死亡还是活着，都不重要，但我希望你能够在对小丑做下最后判决之后，仍能保持心态平和;我希望你不会因为杀死小丑的行为而惹上什么麻烦，为了这么个东西葬送自己，不值得。”

“杰森，小丑如同草芥，你，价值连城。”

“一根草不应该成为你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幸成为了，拔掉便是。”

“但伤口需要愈合，而不是溃烂。”

杰森捧着手里的红茶，温暖的热意透过陶瓷茶杯不断传导到他的手上。

蝙蝠家内外有许多人不解，为何蝙蝠家最不受管束，和蝙蝠侠理念不合，矛盾最深的红头罩会和家中最乖巧，最贴合蝙蝠侠行动思想的阿普斯关系如此之好。

这就是原因。

“你认为该对小丑宣判死刑?”夜翼接过了弟弟的班，继续问道。

阿普斯摇摇头：“我没有权力宣判小丑，判决小丑需要法律。”

看兄弟姐妹们还是不明白，他继续说道：“只要是人就有偏差，唯有法律能保证绝对中立，当然，法庭是由人组成的，所以法庭也没办法保证公正，但法律可以。”

“法律没有偏颇，如果法律无法使用，那说明法律有漏洞，但不意味着法律有问题。”

“无论是否具有超能力，无论是不是超级英雄，都没有资格和权力凌驾于法律之上。”

“今天我们宣判小丑，每个人都可以说宣判的对，可下一次呢?我们是否还能保证绝对的公平?”

“我们无法保证，因为我们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偏私。”

“但是杰森不一样，他不是宣判，他是复仇。”

“在法律无法维护公平正义的前提下，私人的复仇是被允许使用的，更何况是这种程度的仇恨。”

“所以我说，杰森想要打小丑一顿或者想要杀了他都可以，只要他能承受与之相对后果。”

还在敲敲打打的蝙蝠侠淡淡的微笑，他拿起一旁的战服草稿，在上面涂涂改改一通，随后递到阿普斯面前：“看看。”

阿普斯捧过草稿图，拽了拽身边的杰森：“帮我看看。”

杰森已经捧着那杯红茶好一会儿了，闻言把红茶放到一边，搂过小孩：“这次战斗过程中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几个同样处在怔愣中的孩子也缓过神，重新围在小孩身边，叽叽喳喳的提出自己的建议。

蝙蝠侠摘下头盔，从满目欣慰的老管家手里取过属于自己的小甜饼：“阿普斯是个好孩子。”

是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