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那些苔藓上,像是压在了浸满水的海绵上。
每走一步,都能感知到脚下的水湿。
这里似乎真的是被废弃了,阿贝多和七七走到了尽头,两人抿着嘴盯着面前的钢板。
就在他们考虑要不要找另一条路的时候,面前的钢板被挪开了。
严格意义上,应该是被砸开,暴力的使用者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中原中也。
“你…”在看到阿贝多的脸,中原中也愣住了,在看到七七时,他的表情更是诡异,“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找人。”阿贝多带着七七穿过狭小的间隙。
“找人?”
“嗯。”阿贝多看到了在裂着口子的钢板附近找到了他想要见的人,“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n强撑着身体站起来,但疼痛却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刚才中原中也最起码把他的肋骨砸断了三根半。
n边冷吸着气来缓解疼痛,“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白垩之子。”
最后半句话,n说的很慢,像是在口中淬满了毒药才放出来。
这股没由来的恶意,就连七七都觉得不对劲。
她伸手扯了扯阿贝多的衣摆,明明是面无表情,但被注视着的人,总觉得她暖紫色的眼睛里印着担忧。
阿贝多轻轻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将七七引向中原中也那里,对方目前的身体状况需要治疗。
“我来这里是为了一件事。”
“不知道白垩之子大驾光临,是为了什么事?”
“我的师傅。”轻抚着脖颈处的十字星印记,阿贝多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我的师傅莱茵多特,她在哪里?”
或许n的伤口真的很疼,在阿贝多问出这句话时,他那像假面一样毫无破绽的表情露出了破绽。
惊讶和不可置信,阿贝多从中读到了这些。
“原来你已经想起来了啊。”见自己没瞒过,n索性放弃了伪装,“明明才知晓你拥有了过去的记忆,但我看见你依旧会觉得怀念。”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五年?十年?”
“九年十一个月又二十七天。”阿贝多冷静的报出日期,“我并不想和你叙旧,我只想知道我的师父在哪里!”
“我不知道。”n耸耸肩,但这个动作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让他的脸部表情变得僵硬。
待疼痛过去后,n靠着墙,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我见到你的那一天,莱茵多特说她找到了[纳贝里士之心],她嘱托我将一本孤籍交给你,并留下一句话……”
讲到这里时,n停了下来,玩味的看着阿贝多,似乎并不打算将那段话说出去。
“……”阿贝多叹了口气,“我可以保证你在这所实验室的安全。”
“阿贝多!”在听到这句话时,中原中也快被气疯了。
“她给你了你一个课题:[向我展示世界的真相,与世界的意义。]”
得到保障后,n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别有深意的指了指中原中也,“老实说,我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我觉得这是保命符。”
阿贝多没有理会有些得意的n,他转身走向中原中也,“你的身体恢复正常了吗?”
“托你的福。”中原中也双手抱胸,面色不善,“快被气死了。”
原本他的计划只有杀死n一个,结果现在还要放倒阿贝多,真是节外生枝。
像是没听出来中原中也言语中的愤怒,阿贝多问道:“你为什么要过来?”
“那个家伙。”中原中也伸手指了指n,“他说他是一个请求帮助的,也可以帮助我的人。”
“他说,他知道我的一切。”
周围的环境突然沉寂起来,只有n偶尔因为疼痛传出来的抽气声能证明,这不是有人截出来的视频片段。
“中原中也。”
被叫到名字后,中原中也下意识应了一声。
“你们的情报系统应该更新了。”阿贝多无奈的呼出一口气,“我之前就说过,我经常隔着玻璃观察你,这项活动的结束时间是八年前。”
八年前,是擂钵街爆炸的时间。
也就是说,n根本没有观测过他!
回过神的中原中也看向n的目光透露着不善,似乎在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只打断了他三根半肋骨。
“他刚才说了些什么,让你这么大动干戈。”看着他刚才穿过的钢板间隙,阿贝多意有所指的问。
“无非就是非人理论那一套。”中原中也撇撇嘴,要是没有阿贝多刚才的那番话,他说不定真的会认为自己是藏在人群中的怪物。
“那你对人类的定义是什么?你认为人类和机器的区别在哪里?”阿贝多静静的看着实验室里唯一透着光的地方,“机器在被制造之初的目的是辅佐。”
“辅佐也就意味着不可背叛,为了让机器达到这个目的,他们会反复下达指令,直到机器的忠诚度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