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只会制造出咒灵,让咒术师们陷入危险之中的普通人,有什么资格去虐待无辜的孩子们,还信誓旦旦地认为一切死亡事件的罪魁祸首都是她们呢?
咒灵即将涌出的孔洞在在少年身后若隐若现,最终,还是消失在空气之中。
夏油杰往前走了一步,接过了对方手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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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晓垂下眼睛,把自己带来的食物拆开,分给了双胞胎小女孩们。
此刻,他们正在山间,远方村庄之中的火光很明亮,而他们一行四人则是令找到了一处空地休整。
小女孩们接过了五条晓递过来的和果子。
咒术师觉醒术式一般在四岁到六岁,她们显然觉醒并不久,所以并没有受到长期的虐待,在被救出来之后,动作就明显活跃了起来。
“你是神明吗?”其中一个女孩抬头问道。
这个问题让五条晓微微一愣,他弯唇笑起来:“我和杰一样,都只是咒术师而已。”
“可是,你的睫毛和头发都是银色的,和传说中会将受难的人带走的神明很像哦。”另一个女孩开口。
“你们是说,神隐吗?”五条晓偏过头,看向正坐在一旁,注视着他们的另一人,“或许,杰才是将你们从苦难之中带出来的那个神明才对。”
曾将所有的普通人都压在自己的肩上的男人,的确可以称作神明了。只是,或许,现在的神明已经成为了殉道者。
想要以凡人的力量改变这个世界,几l乎是不可能的事。如果强行去撼动,那么只会在没有回报的尽头之中崩毁。
五条晓注视着他,目光如同头顶的星光一般静谧而深邃。
“刚才的村庄已经变成了那个鬼样子,我可算不上是神。”夏油杰说,“一定要确认的话,大约是恶鬼才对。”
他的脸上并不像是以前那样温和,一旦失去了表情,就显出了一种疲惫的冷峻,就像是崩断弦之后彻底损毁的乐器,再也弹奏不出原本那优雅的音符。
他总是善于忍耐的,因此,他将所有普通人的安危都放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努力说服着自己行为的正确性。
然而,无论是伏黑甚尔,还是盘星教的信众们,这个村庄的村民,都不曾给予过咒术师善意。年轻的后辈也在祓除咒灵的过程之中倒下。
他所保护的普通人向着他与他的同伴竖起利刃。
原本在夏油杰心中坚持的准绳,现在已经全部都变成了浓稠的、对于这世上普通人的恶意。
“晓,你要阻止我吗?”夏油杰问道,身上的气势凛然。
五条晓探身,抬高了自己的手。
夏油杰闭上了眼睛,但是没有躲避。
然而,脸颊上只是细微的触感。
他睁开了眼睛,发觉对方手指上,是自己脸上不知何时沾染的血迹。
在对方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的目光之中,夏油杰忽而感觉有些无从躲避,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自惭形秽。
“别这么看我。”夏油杰说,错开了对方的目光,“我已经做下了决定。以后就再也不要见面……”
在将这一整个村庄的罪人全部都杀死之后,他已经没有任何回头之路了。
“我不。”五条晓说道,“你离开了高专之后,还能去哪?协会也会去调查你的家。”
“那些普通人都是愚昧的猴子,即使是我的父母,也并没有任何不同。”夏油杰说道。在将第一个村民在手中杀死的时候,他就已经抛却了以往的所有小心维持的道德观。
“那我呢?”五条晓注视着他,“你把我也当做伏黑甚尔口中所说的那种猴子,是吗?”
“我……”夏油杰一怔,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在他的眼中,世界上可以分成作为咒术师的同伴与作为普通人的猴子,那么,五条晓就属于第三类。明明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却硬生生地成为一个咒术师。
那样的称呼落在白发少年的身上都是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玷污。
“对,即使是晓,也从来没有脱离过那样的队列。”夏油杰的话语嘲讽,语言与自己的内心完全相反,“你难道以为,自己在我的心中有任何不同的地位吗?”
五条晓的眸光颤动了一瞬。
他拧起眉:“我们一起搭档做任务这么久,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没错,每次一同出任务,我都为与你站在一起而感到不适。”夏油杰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腾空的没有落点,而自己口中的话语就像是双刃剑,将他们都扎得遍体鳞伤,“今天这次见面之后,就当做是敌人吧。我是不会留手的。”
他可以一意孤行地去执行自己的理念,但是五条晓不可以。
夏油杰站起身来,将衣物上沾染的草叶拍落。
“杰……”对方的声音响起,“你还真是一个混蛋。”
直觉忽而感到了危险,但夏油杰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感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