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娡一怔,却没有再推拒,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矫情,老老实实地将外套裹在自己身上。
那仿若一股熟悉的清香幽幽地拂过鼻尖,那味道仿佛如夏日雨后青草的干净的味道中似乎还混杂着百合的清香,渐渐地袭击了自己身体的每个角落。
余娡总感觉自己仿佛生出一种被他拥在怀中的错觉,不禁微微有些脸红,兀自出神,并未听到岳顾昂后面的调侃之句。
不过余娡若是听到,必然要感叹,岳顾昂果然还是了解她的。
岳顾昂也不再言语,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听着远处传来夜间遛弯归来的人的嘈杂声,昏黄的路灯,让他有一种就这样到天荒地老也挺好的感觉。
不一会儿,余娡缓过神来,有几分无聊地四处张望,见不远处有个水坑,就走到小水坑旁边,抬起一只脚,用脚尖轻轻地踩着水坑,见小水坑中的水被自己踩得四处飞溅开,忍不住捂着嘴偷偷地笑起来,笑完又悄悄地向周围张望了几眼,像个做刚做完恶作剧害怕被抓包的小孩儿。
岳顾昂见刚刚还冻得颤抖的人,现在又满血复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踩着小水坑玩乐,他最觉得有几分好笑,但是却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那时没有沉重的压力,那时他意气风发,那时一切充满希望。
岳顾昂确实一直都很喜欢跟余娡一块儿玩,印象中她的快乐似乎总是很简单,常常因为一件小事就开心一整天。而这种开心又很容易影响到周边的人,每次跟余娡在一起,他总是感觉分外的轻松,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让他对余娡有一种奇怪的信任感,似乎从很久之前,他就可以毫无防备的将自己的脆弱袒露在她面前,却从未担心过被嘲笑或讽刺。
岳顾昂不过是一愣神的功夫,再望向余娡时,却见她又找了个比刚刚大点的水坑,先是试探性地用脚尖轻轻点水面,不一会儿就整个脚踩在水面里,颇有几分玩上瘾之意。
岳顾昂见她这样玩下去,不定什么时候就将鞋弄湿了,只好走过去,把余娡从那小水坑旁边拽走道:“别玩了,一会儿鞋湿了,我这次出来可没多带双鞋。“
余娡感觉自己也差不多玩够本了,就十分乖巧的跟着岳顾昂离开了那水坑。
不一会儿,车来了,余娡上了车,正打算跟岳顾昂说,再见,却见他从另一边也上了车,余娡有几分惊讶道:“你上来干什么,我们不顺路吧。”
岳顾昂只是淡定地道:“没事,我先送你回去,大晚上,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余娡本想说,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么多年,我不都是一个人吗?又感觉这话,显得太过矫情,回了声奥。
余娡感觉有几分累了,就将手臂搭在车座上,把整个头埋到手臂里闭目养神。
其实余娡从表白那天开始,从未想过会再与这人有什么联系。
如果之前有人跟余娡说,你有一天会跟人表白,然后被拒,被拒之后还会与这人重新相遇,甚至还会相处一天,余娡肯定会告诉这人,绝对不可能,如果有这种情况,她宁愿去死。
这种境遇,对余娡来说,只要想想那简直就是社死现场撞上社死现场,直接现场爆炸。
生活总是充满无尽的惊喜,当这一幕真正的在现实生活中上演的时候,余娡会发现,尴尬只在最开始有一些,渐渐地会变得坦然,无所畏惧,想象中的尴尬更多的不过是被恐惧放大了。
余娡也是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一直不断地在跟自己较劲,只有接受自己喜欢岳顾昂这一事实,她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才能更轻松地做自己,才能谈放下这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突然岳顾昂开口,打断了余娡的思绪:“余娡,你下次出门别再穿这么。。。这么。。。单薄。
余娡从手臂里抬起头,端详着这眼前之人,心里有几分纳罕:“难道他一直都是这么婆婆妈妈吗?”,嘴上不耐烦地道:“嗯嗯,当时出门太着急了,忘了看天气预报。我要是知道今天有雨,我肯定说什么也带个外套。”
岳顾昂看着余娡,嘴张了又闭,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还是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什么时候不吃桃儿了,我记得你之前最爱吃桃儿,好像还大言不惭地说过,将来要嫁个卖桃儿的。。。。。。
余娡听到当年自己孩子的志气,有些窘迫地回道:“那不都是年少无知说着玩的?”
岳顾昂从来不知道,原来年少无知,这几个字能这么伤人,如一桶凉水,在冬日劈头浇下来,冻得拔凉拔凉的。又想到,前几天自己的窃喜,自己的纠结,自己的愧疚,原来只不过是“年少无知”。
岳顾昂转过头故作欣赏窗外的景色,声音里却不自觉地带着几分委屈道:“年少无知?是吗?”
余娡见这人突然就像只干瘪的气球,坐在那里了无生气,有几分不解,想了想回道:“是啊,我小时候,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的,不过那桃儿,我其实到现在还是很喜欢的,只是,只是”说到这里余娡有几分不好意思,见岳顾昂注视着自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