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话还作数吗?”眼前的姑娘掩去失落,穿透人心的目光落在闻簌身上,轻声道:“你的偏执心还在我这里么?你的……‘权利行使人’还是我吗?”
怎么会不是呢?
倘若人的灵魂不会随着生命而消亡,那闻簌怕是会一直守着她的姑娘。
可是这样炙烈的情意只会把她的姑娘寸寸收紧,束缚在这短暂的时光里。
闻簌怎么舍得。
“篱篱。”闻簌闭了闭眼,狠下心道:“不要把你的期盼浪费在我身上。如今你我皆摆脱系统束缚,不妨放下过往,走出之前系统给我们造成的困境。”
“你是……什么意思?”面前的姑娘,声音中透露出茫然无措。
闻簌猛地睁开眼,神色中俱是冷肃清明:“叶篱,前世你追着我,指引着我学会投入感情,但最后,你也说了我们不合适。”
“那是因为……”
身边的姑娘透出慌乱的情绪来,急忙解释,却被闻簌制止。
“先听我说完。”
“今生,我受系统约束也好,受真心驱使也罢,至少,我一直在努力和你重新开始。可是……我们还是走到分手这一步。”
“你想表达什么?”叶篱眸色一黯,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闻簌咽了咽口水,逼着自己吐出连自己都不能接受的话来:“叶篱,没有白槿涵也会有别人,终究,遇到问题时,我们只有劳燕分飞一种结局。”
闻老师说的话颠三倒四不能深究,可她还是仓促地给这段延续两辈子的感情做了总结:“叶篱,这些时日,我想清楚了,无法回头亦无法开始,分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眼前的姑娘面容上皆是不可置信,少顷,竟颤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道:“现在对我说这些,是不是你的任务?如果你不方便表达,点头或者摇头便好。”
闻簌扯了扯嘴角,却最终无法酝酿出一个完整的微笑,只得作罢,道:“不是。”
叶篱似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直直地盯着她,道:“白槿涵借着白家的势力,以你的命威胁我离婚,即便我暗自雇了保镖照看你,也动摇不了她对你的杀心,眼见你死里逃生一次,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
“你可以告诉我。”闻簌沉声道。
叶篱却极轻地笑了一下,目光幽深,像是在回忆:“从何说起呢?从韩旸那药开始说吧。”
韩旸说得没错,闻簌不喝便留给叶篱,上一世,没有闻簌,叶篱终究把那酒吞入腹中。
白槿涵要的,不仅是制造一出“英雄救美”,她还想将叶篱据为己有。
可叶篱最后神志不清时,都没能顺了她的意。
洗胃,叶篱再熟悉不过,那种感觉就像被蒙着头,抛诸荒郊野岭,胃空了,心也空了。
她信错了人,错把豺狼当至交,怎么敢告诉闻簌呢?
也是因为这一次,白槿涵得不到叶篱,对闻簌起了歹心。
叶篱根本躲不开白槿涵的监视,一言一行都只得小心翼翼。
闻簌以为她沉迷于拍戏的时光里,叶篱几乎是每一天都在与白槿涵虚与委蛇。
真真令人恶心。
后来,叶篱掌握白槿涵吸丨丨毒的证据,趁机会举报给有关的部门,可没等到白槿涵被逮捕,却等来闻簌出车祸的消息。
那天白槿涵带着她去医院,让她瞧着闻簌躺在病床上的脆弱模样,若无其事地问:“篱篱,你觉得,你的心上人她还能活多久?”
那时候叶篱便知道,在白槿涵遭到应有的报应之前,她与闻簌再无可能。
离婚是叶篱与白槿涵做的交易,她离婚,白槿涵放过闻簌。自此,叶篱好像真的对闻簌不再惦念,只一心拍戏,与白槿涵绑定炒作,待时机成熟结婚。
只有叶篱知道,她在等一个扳倒白槿涵的契机。
有关白家的证据是与白槿涵有更深入接触时偶然获得的,叶篱那时欣喜若狂,白家倒台,白槿涵自身难保,到那时她重新获得自由,再回去死皮赖脸地跟着她的闻老师,可眼下,她只能忍耐。
叶篱抱着期望,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却不想,等来闻簌身故的消息。
白槿涵好心地放她去操持了闻簌的葬礼,像是施舍,又像是警告。
你看,你爱的人,终究要与你天人永隔。放弃吧,叶篱。
叶篱确实一度被现实压垮,觉得人生都失去意义。直到无意间听见白槿涵与别人的对话。
那疯子说,让那老师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她。
所有的恨意都有了安置之处,那时候叶篱甚至做好哪怕白家不倒台,她也要拉白槿涵下地丨狱的打算。
恶丨魔尚在人间,她渊清玉絜的爱人却要遭受这等无妄之灾。
苍天怎能如此不公平。
闻簌去世后不久,白家的罪孽彻底被公之于众,白家上位者落马,细算下来,白槿涵那点罪状竟是判处最轻的一个。
后来,白槿涵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