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忽然愿意相信我了?”闻簌轻声道。
叶篱松开环住她的手,转而去拉开她的手臂:“我之前不是不愿意相信你,我只是……在和自己较劲罢了。”
“什么意思?”闻簌眨眨眼,压住因委屈漫上来的湿意,道。
叶篱用指腹蹭过闻簌的眼角,美眸中藏着无尽的温柔,道:“明知道你是个不会为任务违背自己意愿的性子,但那时我心里有许多委屈吐不出又咽不下,除了你,我不知道该向谁发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恃宠而骄吧。”
“委屈指什么?”闻簌追问道。
今夜的叶篱似有无尽的耐心,想了想,回道:“比如,两世我都这么喜欢你,好不容易换来你的主动靠近,却还是受系统推毂,真是太不公平了。”
闻簌委实未料到叶篱会这么直白,磕磕巴巴地道:“你……你怎么……”
叶篱目光潋滟,接着闻簌的话道:“怎么忽然想通了,愿意对你敞开心扉?”
“嗯。”
面前的姑娘神色中有种让人沉醉的安定,叫闻簌移不开目光。
“可能是因为知漫说你昏迷之前还在喊我的名字,可我……却连回应你的机会都没有。”
闻簌心蓦地疼了一下。
上一世,她在弥留之际有没有念着她的名字?
可叶篱最后见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被砸得丑陋非常的尸首。
“篱篱。”
闻簌听到自己的嘴巴代替灵魂发声。
“嗯。”
老婆。
闻簌在心底默默地喊了一声。
“我在。”
叶篱却像是能听到一般,干脆地应声。
这一次,闻簌清清楚楚地瞧见,迷雾散尽,露出眸中的滴翠晴山来,山中人正是面露讶色的自己。
滴粉搓酥的姑娘见闻簌呆愣愣的模样,笑意怎么都掩藏不住,扬起唇角,继续道:“也可能是因为,我早已赌上全部。”
“赌的是什么?”闻簌一动不动地是盯着山色,就势问道。
叶篱伸手捏捏闻簌的的脸颊,道:“赌你不舍得让我输。”
坐了许久,闻簌已显出疲态,叶篱扶她重新躺下,自己也躺在隔壁的陪护床上。
闻簌脑子里回味着今晚叶篱的话,虽然叶篱仍有许多事情瞒她,但是心防似乎撤了大半。
“不对啊,篱篱。”闻簌忽然把头侧向叶篱道:“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这一世要屡次拒绝我?”
“不能告诉你。”
“……”
闻簌尴尬地抿抿唇,过了一会儿,又道:“你最近与白槿涵有关的系统任务,方便告诉我吗?”
这回被摆了一道,若不是碍于叶篱的系统与白槿涵有关,闻簌早就去收集这疯子的罪证了,就像为先生提供前世韩旸的信息一样。
人总该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
叶篱似乎已有些睡意,良久才轻轻应道:“什么任务?”
“系统任务。”闻簌重复道:“就像我的任务与你挂钩一样,你不是说你的任务与白槿涵有关吗?”
“我的任务……”隔壁床的姑娘迷迷糊糊说到一半,却忽然清醒过来:“不能告诉你!”
“……”
是谁刚才认为叶篱心防渐破的?!
闻簌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满。
“你是不是身上痛得睡不着?”叶篱语含关心道。
头上、肩膀、手臂、肋间的伤同时造反,痛得难以入眠,但闻老师耐力惊人,习惯之后也不觉得不可忍受,难耐的是被叶篱噎了两回后,有些憋闷的心。
不过现在叶篱面对不能说的事情,倒是诚实地告诉闻簌不能说,至少不像从前那样,缄口不言让闻簌瞎猜,也算是进步?
“还好。”闻簌折中道。
许是闻老师的语气有些干,陪护床的姑娘叹息一声,道:“要听歌吗?”
“啊?”
不等闻簌给出确切答案,叶篱已轻轻地哼唱起来。
暖阳照进我的房间,
犹如你轻轻敲响卧室的窗。
无形的甜蜜熨烫,
对你无需设防。
曾在那扇窗前将你仰望,
曾在那道门后将你收藏。
若不是你,
一人孤独终老,
又何妨……
洋洋盈耳的声线将闻簌的心熨贴得平展,只是没过一会儿,声音便消弭于匀称的呼吸中。
唱歌哄自己入睡的姑娘倒先一步进入梦乡,闻簌哭笑不得,考虑到叶篱的“入睡气”,还是决定不再打扰她。
元旦前夕,白槿涵宣传新专辑,其中有一首情歌是与叶篱合唱,微博发出的时候特意用与叶篱合唱的情歌歌词,暧昧至极。同时,叶篱掐着17:20的时间点转发,再次收获不小的热度。
有粉丝支持两人认爱,也有粉丝还